旁边的陈亚望说道,“这一次甚至比前几天打兴安还要快,若无陈兄弟的协助,我军怎能进展如此之?”
陈亚望则是一边说着没营养的客套话,一边观察着街上的景象。
总的来看,太平军的军纪还是过得去的,进城之后并没有随意侵入民宅骚扰百姓,重要的官衙、府库门口都安排了士兵站岗,街上还有一队队来回巡逻的太平军士兵,防备宵小之辈趁乱生事或是己方士兵的违纪害民之行。一切看上去都井井有条。
而那些官老爷和豪绅们就不怎么幸运了,连人带家眷都被捆上押了出来,送往大牢关押,家产被全部没收。有几个曾出资帮助全州知州招募民壮的豪绅被拖出来之后,就在大门口被砍下了脑袋,鲜血喷了一地,将门前的台阶染得通红刺眼。
同样不走运的还有孔老圣人。太平军进城之后,个目标是州衙,第二个目标便是城内的孔庙。按照老洪自己创立的理论体系,孔老先生的学说都是一钱不值的狗屁,是毒害广大百姓的大毒草。因此,孔庙这个罪恶学说的象征自然没有半点存在的必要,三两下便被拆成了一堆废墟,孔老先生的牌位也被扔进了臭水沟。
不仅是孔庙,城里的学馆也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陈亚望看在眼里,不禁皱了皱眉眉头。难道讨厌某些东西,恨某些人就一定要这么明目张胆、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吗?有些事情老洪未免做得也太过了。
“陈兄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天王,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哈哈......陈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在我这儿,陈兄弟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当讲的!”
“对于拜上帝教与孔教的冲突,我不太了解,不好说什么。但有些事情,天王也不必做得如此直白。像这样的话,”陈亚望指了指不远处被拆成一片瓦砾的孔庙,“贵军怕是会失去读书人的人心。”
陈亚望说完之后,本来以为老洪即便不变脸,至少也会有些尴尬。没想到老洪还是之前的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一丝波澜也没有,似乎刚才陈亚望是在劝他晚上多吃点饭一样:“有劳陈兄弟费心了,关于此事,之前秀清也曾多次向我提过。不过,此事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其中许多缘由,或许将来你们就能知道了。”
老洪都这么说了,陈亚望当然也就不好再劝,索性不说这事了。以后老洪要作就尽管作好了。
“天王,陈兄弟,好消息啊!”这时,冯云山从对面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的全是兴奋,“秀清和朝贵在城南刚竖起招兵旗,前来应募的贫苦百姓便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来,清妖当真是已经失尽了民心,我军一路势如破竹也早在情理之中!”
因为有了穿越客陈亚望的运作,在原来的历史上因攻打全州而中炮身亡的冯云山被成功地逆天改命,现在还结结实实地活着。
“是吗?”洪秀全也是高兴得很,“陈兄弟,我们也一同去看看吧?我之前曾说过,北上途中征到的新兵是先任由你来挑选的,现在当然也不会食言。”
............
随后在全州的几天里,太平军忙着征兵征粮,实力又扩充了不少。同时,太平天国历史上的一次重大事件生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这件事本来是生在永安的。但在目前这一时空,由于反清同道陈堂主帮的大忙,太平军从桂平直接一路打到了桂林,根本没有到永安去。因此,这一事件的生地也就变成了全州。
这一重大事件便是太平天国分封诸王,只不过本来的永安封王变成了现在的全州封王。
公元1851年(咸丰元年)六月三十日。这一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洪秀全下令在城中举行了一个盛大的仪式,诏封左辅正军师杨秀清为东王,右弼又正军师萧朝贵为西王,前导副军师冯云山为南王,后护又副军师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以上所封各王,受正军师东王节制。
此前,老洪还特意在私下里找过陈亚望,说只要陈亚望愿意,太平天国义诸王里也可以算他一个,王爵的名称都拟好了,桂王。
对老洪的这番好意,陈亚望当然是想也不想就以“才疏学浅、资历不足,难以服众”等理由婉拒了。当太平天国的王?开什么玩笑。现在自己好歹还跟老洪是合作关系,要是当了太平天国的王那就是老洪的部下了。不管是实控的部下还是羁縻的部下,先在地位上就矮了一大截。桂王?桂王有个**毛用。自己要想当广西的王还用得着老洪来封吗?陈亚望可不想为这种虚啦吧唧的权利尽一毛钱的义务。
见陈亚望坚决推辞,老洪也就没再勉强了。
与此同时,全州周边的局势也在不断地生在变化。
南边,赛尚阿督率着向荣等各部从桂林追来的兵马停在全州以南四十里安营扎寨,像一条斩不断的尾巴。北边,各路自外省来援的清军也在日夜兼程赶赴全州。到全州封王的第三天,绿营绥靖镇总兵和春部的前锋已经抵达全州城北三十里。
面对一条条反馈回来的敌情,洪秀全召集诸王前来,抓紧完善北上计划。
新的战事,一触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