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可当真可笑,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却心硬如铁,见死不救,妄自你们多年修行还以正道自居。 ”方尊认定了无欲道长不会放行,索性口无遮拦数落了无欲。
方尊言罢,只觉身后掠来一阵风,在抬头看时,只见方才在山下凉亭遇见的肖锦书已经站在眼前。
肖锦书上前一步,向无欲道长作揖道:“遵师命巡山,未见异常!”无欲道长缓缓点头。肖锦书见师父肯,这才转身向方尊和沈千心点头问好。
“锦书,留二位在了然堂用了素斋,赠送他们两瓶冰丸。”不欲说罢,便不再理会方尊二人。
“二位真是我虚无山的贵客,这冰丸是弊派灵药,虽不金贵,但也是江湖中难得的佳品。每日吃一粒,一瓶吃完,可将体内毒素冷冻延缓作一年之久。”肖锦书听师傅安排,便知不会放二人上山,当下将这冰丸的妙用讲解了一番。
虚无山本是玄宗正派,功力深厚,底蕴十足,虚无道长一派更以炼制丹药见长。冰丸虽不解毒,但也是控制毒素,延缓作的灵丹妙药。
不欲道长缓缓点头,似是对肖锦书的回答很认可。肖锦书举止得体,在虚无山三代弟子中也算是翘楚,一直是不欲道长着力培养的弟子。
肖锦书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要把方尊二人引入了然堂用素斋。沈千心当下跨上一步,说:“不欲道长,我有一物,若虚无道长见了,必会替我等解毒。劳烦你通报一声。”
沈千心说罢,伸手入怀,从怀里拿出一个粉丝绸缎,绸缎四边向内合起,看样子里面还包着物件。
沈千心将绸缎交给不欲道长,不欲将绸缎捧在手里,掀起绸缎一角,朝里面看了一眼。不欲那张鬼脸微微触动了一下,抬头又看了看沈千心,道:“这个物件你从何而来。”
方尊一直看不到粉色绸缎里是何物,但见不欲道长一张鬼脸都为之触动,心里更加疑惑。此时不欲再次问,沈千心却颔不语。
不欲盯了半响绸缎,拂袖而去,临走时冲肖锦书道:“晚上好生招待二位,用了素斋,可将冰丸赠他二人服用,我去玉虚峰顶见你师祖。”
沈千心见不欲去了玉虚峰顶见虚无道长,心下大喜,不欲虽然早已御剑腾空而起,驾云而去,去仍然连连道谢。
肖锦书请二人进了了然草堂,宾主就坐。
了然草堂名副其实,都是用稻草碾压成毡,搭建而成,沈千心和方尊均心下狐疑,不知道为什么不欲道长的居所如此简陋。
一名道童见有客人,端上了两碗清茶。肖锦书请茶道:“请二位品尝一下,这是明前茶。茶树种在这虚无山最高的通天峰,五年一长苗、五年一芽、五年一采摘、五年一炒青,时隔二十年这才能成茶,二十年时间生个女儿也要嫁人了,故师祖将此茶取名为婵娟。通天峰地势险峻,浓雾缭绕,人迹罕至,常有上古灵兽出没,我虚无山也只有师祖虚无上人这才能来去自如。故而这通天峰的茶叶,是师祖到了这虚无山才开始栽种的,师祖念在我师父日理万机,甚是劳作,特赏了一些茶叶给他。现在拿出来和二位品鉴,共享人间珍品。”
沈千心听肖锦书这么说,拿起碗盖,看了看,嗅了嗅,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说:“好茶好茶,当真是回味悠长,清香扑鼻。这次上山来,本意是为了求见虚无道长解毒,但有幸深得肖兄弟此茶,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方尊就没喝过什么茶叶,之前在窑子里帮着跑堂儿的时候,口渴了也喝过大铜壶里的茶叶,虽然苦涩难咽,但没有过比较,总以为天下的茶叶都是那般滋味。反正去窑子里的男人心思都在别的事儿上,对于茶叶的好坏也无人评价。
现在喝了这婵娟,只觉得口鼻之间满是香味,回味悠长,沁人心脾,但总觉得沈千心说的有些假了,似有拍马屁之嫌,本不想多说,熟料肖锦书却问:“方兄以为此茶如何?”
方尊沉思片刻,他也没有沈千心那么多的辞藻来溜须拍马,只觉得这碗茶当真好喝,见肖锦书问,便当真回答:“比窑子里茶的要好喝的多!”
肖锦书略一皱眉,被这方尊一句话噎的半死。
沈千心暗自寻思:“不欲道长拿了那绸缎去见虚无道长,如果虚无道长仍旧不予施救该如何是好?那时候不欲道长定不会放我上去,可是性命相关,也管不得许多了,那时若虚无道长拒绝,说不得也要自己闯上去试他一试。”
心里做好了计较,沈千心便开口套话,想问明路径。
“方才见了肖兄的身手,肖兄修为在这虚无山可是屈指可数啊!”沈千心道。
肖锦书见沈千心夸赞自己,当下抱拳谦虚道:“沈兄过奖了,莫说鄙人不及师祖、师父、师伯修行的万分之一,也有不少同辈修行远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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