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昶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情绪透着复杂,但最终归为决绝,“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们都中了软筋散,而你,”尹昶看着尹漠颜右手合拢的姿势,阴鸷一笑,“没用的,你中了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奇门之药‘玄机’,丝毫使不出一丝内力来,若无解药,便一日没有内力!”
尹漠颜松开了手,冷冷看着他,“是那坛酒?那酒你也喝了!”
“不妨告诉你吧,酒没下药,而银壶是双层的!”
尹漠颜冷冷扫了一眼昏倒的寻月,恨恨看向尹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尹昶冷笑:“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猜不到?当然是为了我倾渊有一个贤主!尹旭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何必要让这个位子一直空置?岂不是暴殄天物?”
尹漠颜冷哼:“我看是你狼子野心,妄想叛门夺位吧?”
“你说的不错!”尹昶狠狠道:“今日,我就是要定了这门主之位!”
说罢,他走上台阶,往最高处宝座走去。
地上公孙长老目眦尽裂看着他的身影,“尹昶!你……这狗贼!”
“爹!你怎么能这样?”松堂堂主尹子奇不可置信。
一步,
两步,
……
终于,尹昶坐上宝座。
他爱惜似的摩挲着扶手,目光痴迷而得瑟,“这椅子就是舒坦,早知老夫这些年来就不该犹豫不决。”
尹漠颜怒喝一声,“狗贼,我父亲才是门主!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族兄!”
尹昶嗤笑,“你父亲?是,他是老夫的堂兄,正因如此,老夫这个堂弟就不能看着倾渊门由一个无知小儿带领!”顿了顿,他面色鄙夷,讽刺道:“况且,漠颜侄儿,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你的父亲么?就由老夫这个亲如生父的叔父替你管理倾渊门不是更好?”
“无耻!我与我父亲如何,还轮不到你置喙,你不过是一个叛门夺位的小人!”
尹昶面色一沉,“尹漠颜,老夫原本打算杀了你的,但你今日那番话着实让老夫感动了一下,所以老夫决定放了你,特意准你回你的‘颜疏阁’,那儿,可供你下半生休息!”说罢,他一挥手,立即有人上前按住尹漠颜。
“带下去,给我好好看着!”
“是!”
他竟然要永远囚禁自己?尹漠颜恨不得杀了他,但周围的兵器都对准了他!他攥紧了拳头,忽然猛地挣开束缚,冷冷开口,“我自己会走!”
押住他的几人对他仍是有些畏惧,因此还是让开了路,他们看着眼前的少年。
天的一方被撕裂开来,青白色的电光映亮他的身姿,明灭电光照进面具下的眸,让人看清那里面燃烧的熊熊恨意。
他的脊背挺直,犹如万丈悬崖上的孤松,又像是破岩而出的劲竹。
尹漠颜与迎面而来的一个蒙面黑衣人错身而过,面具下的眸顿时眯了眯。
尹昶望着他离去,转而看向那个蒙面黑衣人,方才他满腹心思都沉浸在狂喜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黑衣人的到来。
这人就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令他莫名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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