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上殿之时自称微臣,要知这立官设守除了需要陛下亲自点派,还需内阁拟旨,可下官从未收到过陛下旨意。“
“薛大人有所不知,小子承蒙陛下抬爱,现已拜陛下为师,是为天子门徒。陛下曾令:身为天子门生,汝所为者皆欲为尚国计,终辅朕之天下。即为天子徒,终生所计皆为尚国,小子理应自称为臣。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子并未在尚律之中见有率土之滨不可称臣的律令,陛下曾赐小子皇宫之中一屋半角,小子自然就是‘王臣’。“
朝中众臣一听这话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小胖子不仅受宠,竟然还被陛下收做了徒弟……陛下您为何如此偏袒此子……
果真如传闻所述,秦家世子小小年纪便已能言善辩,比众臣稍微镇定点薛丞相顿了一顿接着问道:“既然你为天子门徒,自然应当俯称臣,只是这坊间流言你又作何解释?我等难免不怀疑是否就是你故意传出的这番言论,好为自己将来任职朝堂造势?”
“薛大人说笑了,既是谣言,何须解释?清者自清,小子若要为官,何须造势?说句自夸的话,陛下乃我尊师,将军乃我父亲,大帅乃我外公,大人认为小子如此身世还须造势?”
“那你与五皇子殿下游走那勾栏之地又作何解释?”
“咳咳”坐在龙椅上的明老大轻轻咳嗽了两声,薛彦亮见状尴尬的拱手说道:“微臣话已问完,心中再无疑惑。恭贺陛下寻得如此佳徒,陛下雄主,尚国万岁!”皇帝听完马屁话不动声色的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了,二胖一缩脖子捏了一把汗,得意忘形了,方才差点将明老大去杏花楼找他们三人的事儿说了出来……
朗声出言问道:“还有那位大人心存疑惑,小子一一回答便是。”
原以为表明了身份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谁知道偏偏就是表明了身份,才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又有一人站出列来,见他年约三旬气宇轩昂神色中带有一些傲气,对着秦二说道:“下官户部侍郎公输勋,早闻世子大名。下官闻得世子高才,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在宫内亦有‘小诗仙’的雅号。但那传言又指世子之才乃是弄虚作假,下官乃是殿试状元,对诗词一道也是略有造诣,今日得见世子心生仰慕,可否求得世子佳词一篇?“
好家伙,来者不善啊,这户部侍郎话里虽是给足了秦二面子,但眼中的不削之意,众人皆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就等着秦二如何回应。
要说起这‘殿试状元’可谓来头不小,秦二曾在尚国史书里找到过记载,说是数百年前的科举考官受贿舞弊之事难以断绝,当时在位的皇帝传令中榜之人全部上殿,由他亲自再考核一番。结果一百多人竟然只有区区几人身负真才实学,皇帝盛怒下令将这殿试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而这殿试的状元还有个别称
“天子门生”
这让他如何不气?寒窗苦读数十年,终得皇帝赏识,费劲心思才博了个天子门生的尊号,如今一个毛头半大小子横空出世,与自己的身份雷同,竟还稳稳压自己一筹。他才不相信这胖小子能作出什么诗词,更别提是举国皆知的大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秦二闻言淡淡一笑,玩什么不好,偏往枪口上撞,这个世界上除了秦大你要是能找出一个诗词有可能胜过我的人,老子跪下叫你一声大爷……太年轻了小伙子,淡定啊淡定,你这样跟我装逼,你家里人知道吗?都不拦着你?图样图森破……
“无非是作诗一,手到擒来之事罢了。既然是同僚之请,小子莫敢不从。”说着伸出右手摆了个ok的手势,浅笑着对众人道:“三步为限,三步成诗!”
众人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小东西是吃坏了脑子还是自大到瞧不起这朝中众人?三步成诗?试问这殿中有谁能做到……
有!秦淮就能做到!三步成不了诗,但三步背一诗出来实在是小意思……
秦二努力的回想着三国电视剧中,曹植装逼,七步成诗的神态,踏出两步,稍稍驻足。又见他闭上双眼缓缓再踏一步,仿佛在寻找灵感般侧过头吗,睁开眼看了公输勋那一身华贵光鲜的朝服,又看看自己身上锦衣,满意的微微点头道:“三步出,诗成!”
“此时名曰《咏针》,诸君且听……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小子自大了,这押韵不太工整,还望诸位大人海涵三分……“
朝堂上一时又陷入了沉静,武官们大多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没显得有多失态,皇上和文官们就真的是被雷到三观尽毁了。
三步成诗……三步成诗!这是要逆天了?
好吧,这就算了,且不说此诗对仗如何,也不说它将小小一根针描写的如何入木三分,神韵十足。就说三步成诗可以狭隘的想象成,事先早已做好……可这三步成一讽诗,还正好和了这秦家小子心中之声!纵观全文无一处污言秽语,却句句诛心!这若是事先早已做好,说出来恐怕谁也不敢相信……除非那秦小子早料到了今日朝堂上会生什么事。
鸦雀无声,公输勋瞪圆了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秦二,二胖子伸出右手掏掏耳朵。
“你……你!”
“公输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子这诗难入您的法眼?那好,小子恰巧了现在又偶的一篇,不妨再念与公输大人?”
“你……坚子休得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