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我今年二十五岁,我是一个成年人,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觉得,让你一个未成年去打家劫舍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说的对,我真是太恶心了。”
巫流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为什么,这叫第一印象,一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难改变,就像一个人,一但偷过东西被人现,以后别人丢了东西,会第一时间怀疑他。我在你心里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吧。”
我愧疚难当,道:“抱歉,真的对不起。不过我誓,以后不会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站在你前面,我是个成年人,应该是我保护你。”
巫流嗤笑一声,道:“得了吧,你的空间其实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强的,但是你从来没有挥过它真正的威力,确切的来说,你不敢;你明明可以轻易的杀掉你的敌人,但你从来不敢。我说了,你是‘圣母心’外加‘矫情病’,真出了事,等你站在我前面,那不如说在等死。”
我被他批的惭愧不已,古蓉闻言便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曾经生过什么,但她已经道歉了,你愿意原谅她吗?”
巫流撇了撇嘴,道:“在心口捅上一刀后,撒点云南白药难不成就不留疤了?看她接下来的表现咯。”
古蓉无奈的耸了耸肩,冲我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紧接着转移了话题,道:“听说这次一共只有三个寒流避难点,这次过后,能活下来的,不过三万人。”
我道:“军队怎么办?”
古蓉道:“三个避难点,其中军队独占一个,大势力和真正的精英占了一个,咱们现在是在第三避难点。”
我道:“军队的人手也不止这么点儿,看样子军队这次也要损失很多人,那些军人不会反抗吗?”
古蓉闻言看了我一眼,道:“军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大型灾难来临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军人冲在最前面?他们知道会死,但他们依然会去,这就是军人。不管这个只保全少数人的决定有多残酷,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在为人类保留最强的力量。”
巫流道:“一群傻子,谁要敢让我送死,我先弄死他。”
古蓉摇头道:“他们不是傻子,而是为国为民,义无反顾的牺牲,他们是英雄。我们很多人都做不到当英雄,但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无耻的去嘲笑英雄。”
是的,我们很多人,都做不到当一个英雄,但我们没有资格去嘲笑英雄。
我又一次想起了贵阳的军人,他们有死在野外的,有活活累死的,有一觉睡下去,就猝死而起不来的,在民众最为需要的时候,他们犹如一道坚强的防线,尽最大的力量,守护着残破的秩序。
成都哪怕再糟糕,成都的军队势力哪怕再弱,但直到这一刻,他们的身形依旧挺拔。在我们躲在这个‘精英避难点’时,他们在等待死亡,与此同时,也在做最后的守望。
到底……谁才是精英?
我们三人坐在墙角,顺着视野可见的范围,默默打量周围的人,以男人居多,少数的女人,大部分是依附着强者或者依附着家族。
他们身上几乎都和巫流一样,带着不知是哪个人的血,干涸的血已经变成了暗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血腥味儿,混合着人长久不洗澡而散出的味道。
在这个零下三十多度,没有暖气的地方,洗澡真的是个勇气活儿。
我们三人时而聊天,时而打盹儿,五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的两点多钟,喇叭里突然传来了人声:“极地寒流已经到达,正以每秒六百米的度前进,保暖措施已启动,所有人不要睡觉、不要睡觉!”
这声音够大的,整个避难点,顿时变得人声鼎沸,没人再安静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