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白色战斗机所到之处,碎星者集群仓皇回撤,仿佛看到了要命的阎王。这些如狼似虎的碎星者精英在这架白色海燕机面前似乎退化成了一只只仓皇的野兔。
“噢……。”指挥部中的暗翼军人们纷纷出一声释然的叹息,默默地闭上了嘴。
庭明翰此刻已经为自己麾下士兵们的表现而怒火万丈。他这一辈子征战过数万光年的战场,大小战役数百场,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整个暗翼联邦军最精英的太空兵们在这场最关键的战役中表现得犹如在梦游。自从激战开始以来,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所有在视线中出现的地球战斗机全负荷能量射击。昂贵的战争能量被他们奢侈地挥洒在了空空荡荡的宇宙之中。虽然无数来不及躲闪的地球战斗机在这片炙烈的光焰中化成了残骸,但是这仿佛在用大棒打苍蝇,既浪费又没有特别重大的战略意义。那些真正精锐的地球突击机却隐藏在一片又一片残骸的阴影中伺机向这些马力全开的碎星者实施偷袭。已经有十几架一直这样持续开火的碎星者因为用尽了战争能量不得不返回到后方太空母舰上的补给基地中进行能量填充。这些还不是让他最为恼火的,最令他恼怒的是在那个白魔鬼面前,一个个碎星者就仿佛老鼠见了猫,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有的时候,这架通体雪白的白魔鬼战斗机只是在空中悠然自得地绕了一个大圈子,就已经吓得碎星者阵线向后倒退了数里。
如果战局像这样继续下去,庭明翰就算不被气死也会被羞臊致死。他咬紧牙关,将自己的碎星者向着白魔鬼出没的方向凶猛地扑去,决心和这个让暗翼星人活在黑色第十九人阴影之下的活阎王起自己的挑战。
萧梦楼深深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给与他的沉重压力。整个第一中队有百分之六十的新兵,老兵因为多次惨烈的战役已经人丁稀少。他必须利用手中的限制机群,尽力同时挑战尽可能多的碎星者,减小新来战士的压力。很多时候,这种同时挑战数个碎星者的行为疯狂得近乎自杀。无论新作战系统多么出类拔萃,同时面对数个碎星者的光子巨剑也只有一个后果:粉身碎骨。但是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因为自己彪炳的战绩,自己的形象在敌人心中似乎有了恐吓的作用,见到他的战机出现,很多时候敌人想的不是进攻而是自保。他立刻灵活利用了这个心理效应在战场上纵横来去,尽量吸引敌人的注意,作出强势的攻击姿态,将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令陷入苦战的战友有机会苟延残喘。这也是在这令人疯狂的数个小时之内,不到一千人的地球作战部队可以和过七十架的碎星者周旋到现在的原因。
但是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很多第一中队的战士已经到达了战斗的极限,同时操纵过三十架的限制机让他们疲不能胜,很多战士在战斗中昏迷了过去,随之被敌人的火力击中机毁人亡。有些年轻的战士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战斗,竟然在战斗中脱力,脱水而死。甚至很多老兵也因为极度紧张和疲惫而出现了操作失误,误入敌人的火力网,被乱抢打死。
随着第一中队的持续减员,萧梦楼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很多时候他必须同时向数个敌人起冲锋以次来救出陷入绝境的战友。而自己的主力突击机则数次在敌人凶猛的光子火力中死里逃生,生死悬于一线。
耳机中响起了新兵们接二连三的惊呼,又有数个战士陷入了敌军强猛火力狙杀之下。
“不要慌,向我靠拢!”萧梦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着镇定,事实上此刻他整个人已经浸在了淋漓的汗水之中,双眼被自己的汗水模糊了视线。他的双手疯狂地控制着操纵杆和电脑键盘,根本无法有任何闲暇调整机舱空调的温度,只能任凭如浆的汗水顺着脸庞默默地滑落。
耳机中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声音永远停止了鸣响,地球战士的尸骨布满了太空,中心控制室闲置的限制机越来越多。萧梦楼咬紧了牙关,勉强自己不为这些曾经鲜活热动的生命感到悲伤,他只能尽力做好眼前的一切:奋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