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母女两个人走出去,白将军便沉着脸端着茶杯倒了一杯水,对白簌簌道:“过来。”
白簌簌点头走过去,手心里柳叶刀翻转割开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入了碗了,白将军也跟着滴了一滴进去,血液慢慢混合在一起了。
白簌簌顿时开心的笑了,没大没小道:“我就说我是正牌吧。”
“啪”的一声,白将军重重的将匕首拍在桌子上,肃杀的容颜上面满是威严:“混账!”
白簌簌吓的一个哆嗦,对于这个是自己父亲的长辈,除了知道他疼自己以外,白簌簌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火。
白簌簌在心里直骂自己白痴。靠,可不是白痴么,冒冒失失的就说了出来,还没有相好自圆其说。
心里有些怕,白簌簌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父亲,我只是,只是那一日忽然间遇见神愿灯,身体就发生了变化,然后又——”
“在云语山庄的时候,你为何要以自己的伤痛解救云初!”白将军一开口,说的却是这样的话。
白簌簌呆住了,大眼睛眨了又眨。
什么情况?
伸出手,白将军有些叹息的拉着她的手,抚摸她的发道:“簌簌啊,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怎么会对你不熟悉,刚才为父就看出你是为父的簌簌了,只是为父尚且不能相信。为父竟一次次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到伤害之中。为父自己都不舍得伤害的女儿,竟然让继母,姐姐,甚至于你自己伤害到。为父,怎么对得起你娘。”
白簌簌的心有些皱,面前的男子已四十而立,鬓角已有雪白。她记得那一日,她只一句话,她便不再逼迫云初娶白蓉了。
在这个父亲的心里,这个女儿的分量,太重。重到她有些承担不起。
“父亲,您不生簌簌的气吗?簌簌闯了很多的祸。”
白将军慈爱的看着她,笑道:“你做什么,为父都相信你是对的。虎父无犬子,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只是你要明白一点,为父从来都不期许你有什么战绩,虽然陆风大地不论男女都尚武,但为父只期许你幸福快乐。就算你什么都做不了,回到这里,你也永远都是将军府最受宠爱的小姐。”
白簌簌的眼眸有些湿润了。她是个孤儿,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她只是听说过,这种感情是永远不会出现背叛的。
现在,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种感情。
比任何一种感觉来的都要温暖。这便是家啊。
其实她知道,她已经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神愿灯的同时,也深深的知道,自己回去了也回不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变不回她的战神。她没办法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向,也许会被认为做了间谍,找不到无言,他们或许会觉得是她杀的。猜忌、怀疑、那些被她刻意忘掉的冷漠,其实仔细想想,在她所从事的机密工作中,怎么会没有呢。回去之后,除名事小,搞不好会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