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洛在榻上歇了半日方才好了,她冷耳听着几个宫女们在外头哭天抢地的,便知素影是已经被拿走了。心里头又是一气,复又咳出了几滴血来。躺在榻上那个,闭着眼睛。
“死皇帝,还打女人。一点风度都没有。”林洛嘴里鼓鼓囊囊的,虚机打了帘子进来,见自家主子在那小声也不知说些什么,还以为主子是受了刺激,魔障了。连忙走近瞧。
“主子,你还好吧。”虚机摸了摸林洛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我好着呢,就是膝盖有些疼,你去取些膏子来,替我涂抹涂抹。顺便喊个小丫头进来将地上收拾了。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燕窝。”林洛颇有些惋惜的说道,看着地上的狼狈样子,还残留着血迹,便想起平帝讽刺她的话来。
“该死的,敢说老娘是棋子。如此瞧不起我。”林洛嘴上说出来,气得要死,虚机在一旁听了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不是奴婢多嘴,主子如今正是圣宠优渥。好好的同皇上求情,便是素影救不活,也不应该同皇上撕破脸。主子,在后宫没了恩宠,就是连猫儿狗儿都不如的。”虚机劝慰着,也不知这位主子是怎么了,竟巴巴地同皇上闹起情绪来,这真真是亘古罕见的事情。
“姑姑说的我自然清楚,只是我自有我的一番道理。”林洛心下不齿,她又不是什么以色事主的人,自然也用不到虚机的道理。
“奴婢不管主子的道理,奴婢只知道,后宫皆行的道理。离了皇上,什么事也办不成的。”虚机见林洛的样子,便知她还是自视甚高,不愿学那凡尘俗流。
“好了,姑姑,你还是快去替我找药吧。”林洛也不愿再听虚机的话,拿帕子盖住了脸,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唉,是。”虚机见林洛这般自然不好再劝,便叹了口气默默的去了里屋寻药膏。待找着了,便拿来给林洛细细的涂抹了,见林洛的袖间有血,眉头又是一皱。
“奴婢去熬药。”
“恩,去吧。”林洛也不阻拦。只想着自己清静清静,虚机出去之后,林洛将帕子移开,取出袖中的那枚印章出来。
户部尚书,倒也不算是个好位置。然却是极为关键的位置,这死皇帝虽然是那般的人,却颇有雄才伟略。若是将户部尚书的位置收为己用了,朝中办事也得力的多。
“齐尧。”林洛默默的念着名字,心下搜寻却并不知此人。她对于这个朝代知之甚少,朝堂局势也不过是平日里听虚机说的。再要深入的了解,还只得去庆墨阁才是。只是如今自己多灾多病的,不要说去看书了。连说个话都费劲。
“死秃尼,穿越也就罢了。还是这个痨病身子。”林洛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却也不解气。这幅皮囊除了卖相好,做什么都不行。也不知那个公子是如何看上的。
林洛的念头忽而转到了方才在空中见着的那个白衣公子来,看着四周陈设,不是官宦人家也必定是书香门第。更何况还是在中秋宴上见过的,想必是王孙贵族也未可知。
“罢了罢了,这帝王家哪有一个好德行的。”想起平帝发狠的掐自己的样子,林洛有些后怕。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竟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