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的额头,眼里的怒火和恨意汹涌澎射,仿佛她是他这辈子的仇人一般。
安如卿皱眉,眼底慢慢被阴翳沉暗覆盖,危险的精芒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压抑,顾相思见状拽了拽他的衣袖,安如卿方勉强忍下心中怒火,退后几步重重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子狠戾的盯着顾屠户,唇紧抿,勾出一道低冷诡谲的弧度,仿若一头蓄势待发的雪狼。
安夫人和安老爷见安如卿只是面色阴沉的静坐着,心思转了转,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站着的护卫,领头的护卫意会,做了个手势,原本打算冲出来护着顾相思的众人,便只得在一旁待命。
顾屠户是粗神经的人,见安家的人竟没有替顾相思出头的意思,只想着她怕是不得安府的人喜欢,动作便也越发无情起来,顾屠户甚至掂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向着顾相思便挥了下来……
安如卿沉眸,眼里突地升起一股寒意,冷光乍现,暴戾之气展漏无疑,隐在暗处的小羽见状,凭着直觉,欲现身护顾相思,谁知……
顾相思见顾屠户拎起鸡毛掸子,手指扣在木柄上的动作,像是握着某种细长而锋利的武器,呵,怕是个经年习武的武夫,又仔细盯着顾屠户的下盘,沉而稳,一般庄稼户哪会这样……
只是,顾屠户挥着鸡毛掸子甩来的动作,在常人的眼里快且狠,可在顾相思的眼里,却是如同电影慢放,不屑的轻嗤一声,抬起手,四两拨千斤的挡下了顾屠户的来袭,且顺手将鸡毛掸子夺了过来,端头微微点了下顾屠户的身子,顾屠户的身子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摔倒在地,仿佛那轻轻一点,是带着千斤重量:
“杂种?若我是杂种,那爹你又是什么?”
“相思,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
顾胡氏见顾相思竟然挡下了顾屠户的招式,又被顾相思诡异的招式摔倒在地,心里一凛,上前道。
顾屠户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柔弱女儿家推倒在地,又听顾相思讥讽的话语,即羞又愤,惹得一张脸青红交接,变得煞是精彩。
“娘,是爹先骂我的,况且先前是他先出手打我的,难道我要站着不动让他打下去?”
“那他也是你爹,他打你也是因为你不对在前,再怎么着,你也不能对你爹还手的”
顾胡氏盯着顾相思语重心长劝道,又心疼的扶起地上的顾屠户。
顾相思简直无语,她敢打包票,顾胡氏绝对知道顾屠户是习武之人,他先前挥鸡毛掸子打来的时候,明显带着阵阵风声,外行人都能瞧出那一击若真的打在她身上,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起来的……
更何况,顾相思看的清楚,顾屠户那一击的来势,是冲着她的脸,女儿家脸面最重要,顾屠户这一击下去,她若不还手,岂不落个毁容后果……
可这一切顾胡氏看在眼里,可没半点阻拦的意思,却在她被迫还手后,才站出身来,可竟然是为了指责她。
“娘,你敢和我说你看不出爹那一下下去,是要打到我哪里吗?是不是就算我被毁了这张脸,你也觉得我是错的?”
顾相思冷冷的盯着顾胡氏,眼里残存的一点对顾胡氏的情分,也在慢慢崩裂瓦解,顾胡氏被顾相思问的心虚,不自然的别过头,声音怯懦微小,可顾相思却也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