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的性子呢?
莫约过了四五天,姚苏终于托人带来了消息,说他找到了书敏想要的材料。书敏连忙赶去了醉风楼。
那是一小块样品,摸起来似油纸却比油纸更薄,通透性也更好,虽然价格比油纸贵一些,可是书敏还能接受,而且它的韧性也比油纸好,使用得当,明年或许能接着用。
“这叫明纸,是北边燕国人用来糊窗户用的。造法他们不秘传,因此我们只鞥跟他们购买。”姚苏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她对它满意了。
“嗯嗯,这个没问题,不过我要一百亩,你认识的那位商人手上的货多吗?”书敏担心的还是货源的问题,万一不够,她只好用油纸代替了。
“我跟他谈过了,他备货需要一些时间,大概半个月后就能运到。”姚苏一早料到她会喜欢,早早的就订好了,只等货好了就能运过来。他本身就是做漕运的,从北边运过来也不花多少时间。
半个月吗?时间上刚刚好。终于解决了心头大事,书敏的心情十分好。
“姚老爷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要怎么感谢你呢?”
“你我如今是合作的关系,一点小忙无足挂齿。”姚苏看她扯着明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原本我打算请你吃饭的,既然你不求回报,那就算了。”书敏欣然地接受了他的谦逊。
姚苏“......”
自从拒绝了李家的提亲,温媒婆之后又上门了两次,最后一次李伯娘也跟着来了,她拉着书敏的手跟她聊了老半天,大致地意思就是伯仁非常喜欢柳儿,非柳儿不娶,她也非常有诚心与她结为亲家。
书敏没法,只好将元宵节李伯仁出手打了正秀的事情告知了她,并且将她的担忧也说与了李伯娘听。
李伯娘是个识大体讲道理的,听完后沉默不语。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呢?只是回去以后该怎么跟他说?书敏说的没错,在有些事情上面他真的太偏执了,这样的性格柳儿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李伯仁自从知道柳儿不愿意嫁给他以后,阴郁了许久,李伯娘开始还有些担心,可是见他除了阴郁,其他的都跟往常一样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相信时间可以慢慢地冲淡一切。
万条垂下绿丝绦,二月春风似剪刀。到了二月份,万物已经开始复苏,地上,树上都绿了起来,空气里都飘着春的气息。
明纸终于从北边运了过来,书敏也借用了豆腐作坊,将一百亩地的种子连夜催芽,将它们用牛车运到了试验田。
这天天下着小雨,书敏披着斗篷,和楚风一起,将一百亩地的种子分发了下去,让大家乘着雨天赶紧将种子洒到地里。
一百亩,对于这四五人而言已经是一项大的工程,他们顶着雨水,忍着二月依旧刺骨的寒冷,脱了鞋袜,踩进泥泞的田里,一把接着一把,均匀地洒进了肥沃的泥土之中。
男人们都在田里,书敏也没有闲着,她在正顺他们居住的草棚外面升起了炉子,熬了一大锅的姜汤,又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等他们劳作完了回来能暖暖身子,免得冻着了。
可是这天色似乎不早了,这雨也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撒完种子,还要将明纸铺在事先撑好的竹篾上面保温,不然洒下的种子依然会冻死。
“人手不够啊,早知道该从村里多带几个人的。”书敏心中有些懊悔,楚风早已经下去帮忙了,不过他没有种地的经验,只能在后面帮忙扯明纸。若是实在不行,只能先盖明纸,剩下的种子只能报废了。
“秦夫人!”
一辆马车远远地停在草丛旁边,马车上的门帘掀起了一角,一个穿着甚是华丽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刚一出来,立马就有人为他打气了雨伞。
“姚老爷,你怎地来了?”书敏很意外,站在草棚下,冲他摇了摇手。
姚苏没有回答,一直在雨中前进,雨中的路有些泥泞,不过他的脚上却只占到一点泥水,真不知他是怎么走路的。
“秦夫人说话不算话啊,若非我去了百里村,还不知道夫人来了这里。”姚苏的语气有些不好,责怪她没有履行待他来看试验田的诺言。
“姚老爷,今天这种天气,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跟我过来。若是你淋了雨,病倒了我不是罪过大了吗?”书敏知他是开玩笑的,并非真的会给她脸色,俏皮地说道。
姚苏无语,眼神落在她湿了的斗篷上面,眉头微蹙“你知道天气不好,也不带雨具吗?”
“呵呵......我们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多讲究。”她是来做事的,带着伞怎么做事?斗笠倒是有,可是时不时的弯腰,斗笠也只能护住脑袋不被淋湿,而且斗笠很沉,时不时地往下掉,书敏干脆就扔到了一边,反正她的斗篷是有帽子的。
草庐虽然简陋,可是里面什么都有,毕竟四五个人住在里面,要住几个月呢,书敏搬了凳子出来,给他泡了一碗茶。
茶是粗茶,泡在粗糙的大碗里面,在这样的天气里,顶着雨的茅草棚下,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脱下来。”姚苏实在看不得她浑身湿透的样子,说道。
“啊?”书敏见他语气突然强横起来,冷了一下。
“把湿斗篷脱下来吧,让阿福拿去马车上给你烤烤。”姚苏说道,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的马车配备了暖炉的。
“不必了,等下就要给他们送姜汤。衣服还是会淋湿的。”这种天气,不喝点姜汤在雨里,就算是成年男子也熬不住。书敏又往炉子里添了一些柴火,掀开锅子,看姜茶开了没有。
姚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一直在草庐里身上依旧湿淋淋的了,感情她不止一次送姜茶过去了。
想想她一个女人,拎着一桶姜茶,在雨里给他们一个一个的送去,待他们喝完又返回草庐继续烧水,他的心里有些疼惜。
“阿福。”他很不喜欢心中涌起的感觉,叫了阿福一声,阿福会意,上前接过书敏手中的活计,帮她将姜茶舀进一旁的容器里,顶着雨就跑了出去。
“阿福,你......”书敏没想到阿福连雨具都没带就跑了出去,看得她目瞪口呆,拿了斗笠就要追出去,却被姚苏一把拉住。
“让他去吧,没事的。将斗篷脱了吧,不需要你送姜茶了。”
书敏被他拉着,有些尴尬。
印象中,她与他虽然见了几次面,可是他似乎属于那种非常绅士地男人,与任何人都优雅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会让人觉得拒人以千里之外,又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好吧。”书敏抬了抬手,他才发现他还拽着人家,轻轻地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