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父一生正直廉洁,他说他有错,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认错。
“儿不该妄自尊大,遗忘祖训,锒铛入狱,令父亲和母亲担忧。父亲想怎么惩罚,儿都自当遵从。”张正民那一跪跪得极重,双膝撞击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同时也撞进了张家每个人的心里。
“怀栓啊,孩子知错了,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让他这样跪着,传出去不好。”族里的老人已经纷纷在求情。
小辈们则肃穆地站在一旁,心中也是认可几位长辈的话的。
“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那两个妾也早打发出去了,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其他的事情不能不罚,张家的族规可不能因为你是县太爷就坏了规矩,你就去跪祠堂吧,以后张家的小辈也要以儆效尤。”里正叹了口气说道。
“你可黑心的,孩子才回来,你总得先让他吃口饭喘口气吧,他在牢里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出来了还要......”伯娘一听还要让她儿子跪祠堂,哇地一声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正秀赶紧过来圆场说道:“父亲只说让大哥跪祠堂,又没说不让他吃饭就去,待大哥洗了澡吃了饭,咱们再陪他过去。”
“慈母败儿!”里正摇头叹息了一下,甩甩手转过后院去了。
他难道不心疼儿子吗?不知道他在狱中吃了苦头吗?不然就凭他犯下的错误,岂能是跪个祠堂就能了的?
“妇人之仁!”他郁闷地进了书房,嘀咕道。
“里正伯伯,要我说你和伯娘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雷声大雨点小,当面教子,重重举手轻轻放下,正民哥有你这样的父亲当真有福。”众人散去,书敏也跟着里正进了后院,听到里正嘴里嘀咕,不由觉得好笑。
“惠儿娘啊,还是你看的明白,你伯娘这会儿心中定是怨极了我了。”里正苦笑道。
“哪能呢,你和伯娘伉俪情深。我这儿又捣鼓了一些新的肥皂配方。”书敏掏出了几页配方,这些配方都是生金蛋的母鸡,珍贵非常。
“如今这些配方,我都分成了三份,三个师傅分别负责其中的一个环节,以免不小心被人坑了过去。”里正接过配方,当着书敏的面将他们仔细的藏在了一本书里面。
“还是里正伯伯想的周到。”书敏笑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今日正民哥出狱,家里摆宴席,去晚了可就亏了。”
“还能少得了你的。”里正被她逗得笑了起来,挥挥手让她过去,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姚老爷最近找了你许多次,你都避而不见,若是有误会还是早早说清的好。今日宴席也请了姚老爷......”
“哪有误会呢?!”书敏一听姚苏会来,立刻心虚道“只是事情多,顾不上见面罢了。我想起我还有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现在得回去一趟!”
说完,脚底抹油,心虚的抄后院的小门绕道回去了。
里正望着书敏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心底更加疑惑了。
她与姚老爷之间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
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情形,人老成精的他哪里看不出姚苏眼中的变化,只是书敏那儿,还有个京城皇家军的赵统领。
莫非是这个原因,书敏才躲着他?
想到这里,里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书敏虽是离异的妇人,但她正值韶华,又非寻常妇人,在他眼中,天下再优秀的男子,她都匹配得上,只是这两人的身份都不寻常,背景也极为复杂,只怕是祸不是福啊!
正民此次出狱,官复原职,宴请的是全村的人,书敏从张家出来后,刻意走了偏僻的小道,回到敏院,正暗暗庆幸又躲过一劫,不想却听到身后一阵清咳声,吓得书敏浑身一颤。
该来的还是来了。
“姚老爷,好......巧啊。”书敏讪讪一笑,心虚地摆摆手说道。
“巧么?”姚苏冷哼一声,说道:“姚某可是恭候多时了。”
他坐在院落中间小石桌旁边,青瓷碗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今日张家摆宴,何嬷嬷一早就带着柳儿和其他孩子去了张家,院中没有一个人,这茶水是谁烧的?
她可不相信他会自己去厨房烧水。想到他身后有事就出现的那些护卫,书敏有些紧张的环顾了一下院子,心想:该不会这院子周边早已埋伏了许多护卫吧?!
倘若真是这样,她今天是插翅难飞了。
姚苏见她眼珠子看似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院子,哪里还不知她在想什么,心中没好气地想着“就算只有本候一人,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本候前两日任由你躲着,是想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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