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外头的雨可都快要停了,你还坚信水患会来?”黄埔楚煜没去看他,站起身来越过他俩的身边,走到门口,夜色中,刚刚还轻打着芭蕉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只留下密密麻麻如牛毛般的细雨,落在叶上,地里,悄无声息。
“下官不敢断言,有备无患。”正民依旧坚挺着,如果说上次收留难民的决策令临江镇陷入了危机之中让他有所后悔了,那么这次勒令全镇百姓转移的决策他是绝对不会后悔的。上次的灾难是人祸,而这次却是天灾。
人祸难防因为人心难测,天灾可防因为人定胜天。
若是到时候洪水没有来,他被人弹劾而下台,他也是问心无愧的。
“秦夫人,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楚侯突然转身,盯着书敏的背影,问道。
书敏跪着移动了一下关节,令自己正面对着楚侯,表情坚定。她这一下午,看着洛河一点一点满上来,如今就像是已经满出杯口的水,只需小小的一滴,便能溢出杯子。临江镇就是那个杯子,再有一场大雨,它便会肆无忌惮地冲向这里。
“老天爷的决定,我们现在预测不了,但是防患于未然是祖辈留下的口头禅,我们要相信祖辈的智慧。”书敏迎上楚煜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
“本侯在山林中藏匿了一万士兵,已经在赶来地路上,不用一个时辰,他们便能赶到。张县令,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想一想百姓撤离的策略吧。”
“谢侯爷,侯爷功绩千秋万代,百姓必定会感恩戴德的。”张正民喜极而泣,他终于借到兵了!他得赶紧和苏师爷,黄捕头一起,商议一个万全之策,虽说是强行撤离,总不能搞得像打家劫舍一般吧?
正民谢恩完毕就急急退了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空气都顺畅了许多,他脚步轻盈,喜滋滋地回去了。
等等,他好忘了什么。
算了,侯爷又不会将惠儿娘怎样,他这也不算抛弃战友。
“你打算一直跪着吗?”黄埔楚煜看了眼还在地上跪得笔挺的书敏反问道。
“侯爷你一直都没有叫民妇起来呀。”书敏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倒是想起来呀,可是楚侯一直都未开口让她起来,正民一直跪着,她也只好一直跪着,可是为何她跪得如此坦然?莫非心里面早已经接受了这种极为不公正的行礼方式?
“你还是先跪着吧,本侯心里有个疑问想请你如实回答。”黄埔楚煜慢慢踱步,像是第一次认识她那般打量着她,书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不敢表达。
“你认识穆子陵吧?”黄埔楚煜忽然问道。自从从海天明月图回来以后,他便一直思索这个问题,尽管荆菁说过,穆子陵是几千年前的人物,照道理书敏不可能认识他,可是,在海天明月图当中,当书敏第一次见到那个戒指的时候,她明显是认识那个戒指的。而且显然知道戒指的原主人,否则,她不会那般失色。
他想不明白,一个在过去二十年里都没有离开过临江县的妇人,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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