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管,什么也别想,我只要你活下去就够了!”
想到这里,银面心中只觉得悲伤蔓延,匆匆的喂完春全,他趁着天色未黑,便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村外,这里只有空旷的稻田,潺潺地流水,还有蒙蒙的远山,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他取出别在腰间的玉笛,轻轻地放在嘴边。他吹的是一草原上的民谣,本是欢快的调子,可是却被他吹得哀怨流长。
他自小就生活在军营当中,当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了,十二岁正是上战场杀敌,十三岁进入白马营,十五岁正是接管了白马营,成为白马营历史上最年轻的统帅,他率领的白马营多次瓦解了蠡河部落的突击,为保卫天启国的西部疆土付出了血与汗。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封伪造的密函,皇上便查也不查,直接下令派皇家军灭了他们满门。
十几万的黄家军一夜之间便成了到下亡魂,埋藏在远离故土的草原之上。
就连一心忠义的父亲,最后也在皇家军的无情厮杀下,重伤而亡。
报仇?
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他还记得在密室里侯爷与他的谈话,若是你想放弃报仇,我便与你一个新的身份,你可以在哪儿娶妻生子,颐养天年。可是你若执意报仇,你便不再是你,从此要顶着这块面具活下去,哪怕有一日黄家军真的可以沉冤得雪,你也不可以恢复身份。你真的决定了吗?
不后悔!
他拿起银面,遮住容颜,以后世上不再有黄少云这个人,他的名字叫银面。
笛声越来越哀怨,到后来已经不是民谣的调调了,完全是他在泄心中的不平和冤屈。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哭泣,声音很小声,仿佛在抽泣一般。
“什么人?!”他责备自己太大意了,沉浸在悲伤中竟然没有现有人靠近。
“大哥哥,是我。”柳儿小声的抽泣着,听到银面问话,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出来“我在附近,听到大哥哥吹笛子,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些难过的往事,所以就哭了。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是吗?原来他的笛声竟然悲伤到影响一个孩子的心情,令她回难过的往事了吗?
“没事,你没有打搅到我。”他认出柳儿是书敏院中的孩子,语气放缓了许多,抬抬袖子帮她擦了擦眼泪,问道“你这么小,也有悲伤的事情吗?”
柳儿点点头,说道”我并非姑姑的亲侄女,再没有遇到姑姑以前,我和弟弟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知为何,柳儿对银面一点戒心都没有,讲自己的过往说给他听。或许是他也有个悲伤的故事吧,同病相怜的人之间最容易建立起相互依偎的感情。
“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的故事。”银面说道,想起白天看到她时纯真的笑脸,善良的眼神,他怎么也没办法将这样的一个过去按在她身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故事,可是哭着是一天,笑着也是一天,我们至少可以选择哭着过还是笑着过,对不对?”
这话时书敏说的,她此时搬来套用,希望可以令眼前的大哥哥开心一些。
银面看着柳儿不遗余力的开解自己,面具下的双眼闪烁,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
“大哥哥,你笑了。”柳儿看到他终于不似之前那般,也跟着笑起来。
“又哭又笑,变成花猫!”银面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柳儿的脸悄悄地红了,不禁开始幻想起那精致面具下藏着怎样的一副面庞。
“大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具呢?”柳儿不好意思的问道。
“因为啊...”银面故意拖长着声音,说道“因为我长得很丑。”
是这样吗?真是可怜,这么好看的手,那么好听的声音,居然因为长得丑而不敢见人。
单纯的柳儿立马相信了他的话,心中还为他惋惜不已。
“那些以貌取人的人都是肤浅的人,大哥哥你不必为那些人烦恼。”柳儿自以为她现了他之所以悲伤的秘密,安慰道。
说什么她都信,经历了那么多事的女孩,心灵怎可依旧如此干净?银面只觉得她就像是一束光茫,照耀进他的心中,心中灰蒙蒙的雾霾,仿佛也因此消散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