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淳点头道:“大理寺近年来犯人莫名横死的不少,奇怪的是竟查不出丝毫踪迹,皇上颇为震怒,只是这件事事关朝廷脸面,一日没结果就一日不能宣扬,为父今日告诉你们只是要你们心中有数,咱们家也不是万事无忧的,但不可向外透露。”
沈梧二人应是。
沈栗道:“父亲不必太过担心,您领兵在外,无论如何皇上总会护住咱们家的,就算有什么不妥,总要等您回来再说。至于何家,先前他们动作太多,如今知道两家不和的人多了,他们反倒不好下手。”
沈淳点头道:“说的也是。如此,为父也放心些。”
沈淳这里忙忙活活料理家务,那边沈凌兜头给他一个闷锤,沈凌迁大同府同知,因此提议要分家!
沈凌年二十一,别看正五品兵部郎中做的好,想要升迁就没那么容易了,太年轻,且有的熬呢。别看同知也是五品,还是地方官,说起来算平迁,可大同位置好啊,反正不用在兵部混资历了,又有实权,说不定升迁的更快,有了这个机会,沈凌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沈凌还不知道沈淳要领兵出战。这阵子兵部虽然忙活,但知道实情的人不多,嘴都严着呢,只有传言说是皇帝要整顿军备,如今边境还算安定,谁能想到是要出兵呢。沈凌觉得这阵子沈家诸事稳妥得很,大房的侄子们也都定亲了,沈栗又成了太子伴读,自己在任上还不知要几年,这时候提分家正好。
田氏倒是赞同分家:“老五不是冲动的人,他既然说出来了,只怕早就和王氏合计好了,家里不是还有老六在?何况有王氏在,就不能指望沈凌出力。”
沈淳思来想去,沈凌分出去也好。他这两年也有些提防沈凌,虽然面子上还过得去,其实自打沈涵死后,两个人就不好做兄弟了,要不然沈淳也不至于那么急着给儿子找岳家。他原是想自己不在家若沈凌威胁到儿子们还有亲家同他抗衡。
沈沃虽然一直玩,至今没有官身,但胜在交游广阔,朋友多。侯府内有太夫人镇宅,外有沈沃帮衬,倒也足够。
开宗祠分家产,选了个吉日,沈凌收拾东西就要启程了。
沈枫这一房都还小,王氏有心要带走,可是沈家户籍在景阳,以后要下场,还得回来,路上奔波也受罪,王氏知道沈淳还是不会亏待侄子的,索性教他留下,只带着沈枣儿和沈枞。
王氏临走前还闹了一场。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知是怎么进了宗祠,对着老侯爷的排位絮絮叨叨痛哭一场,道:“侯爷眼中从未有过妾身,也未有过妾身的儿子,日后妾身死了,宁可去做孤魂野鬼,也再不要见侯爷!”
看了一眼赶来的侯府众人,笑道:“想我当日身为妾室,连进出这侯府都要走角门,如今要走了,反倒有幸走一走正门。”
洒然一笑,遂唱着一支小曲儿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大半生的礼贤侯府。
六月初一,沈淳挂帅,领军三十万出征李朝国。
沈栗送别了父亲,照例到东宫点卯。
其实沈栗每天在东宫也没什么大事,太子待人亲善,可惜,沈栗年纪小,太子本来就有伴读,现在来了个“小不点儿”,就算太子有什么事要商量,也轮不到他。沈栗也乐得清闲,沈淳不在景阳,低调做人总不会错。
每天上午,待太子从朝上回来,跟着太子听太子太傅讲书。太子别看就比沈栗大六岁,此时却已经有了长女,所以颇有些把沈栗当小孩子的架势。有时候看看到中午了,就拎着沈栗一起吃饭,沈栗言语风趣,也算给太子解闷了。下午就没沈栗什么事了,回家读书去吧。
沈栗想悠哉游哉的过日子,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奇哉怪也,除了何家,我竟还有仇人?这位仁兄,为何日日企图用目光杀死我?
“仁兄”姓杜名凝字宏端,国子监祭酒杜铭之子,最重要的,他是李雁璇的表兄,想娶李雁璇。
俗语讲“一表三千里,表到哪里算哪里”,亲属之中,表亲最多,就像沈栗和李雁璇礼法上是表姐弟,但实际上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杜凝也是李雁璇七拐八拐的表亲,长李雁璇三岁。
杜凝瞄上李雁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一个才子,一个佳人,一个国子监祭酒之子,一个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无论年纪,人才还是门第都合适。这边刚准备来个亲上加亲,得,人家先加上了!
看好的媳妇被狼叼走了!户部侍郎的岳祖父和侍读学士的岳父是别人的了——这个最重要!呜呼,媒婆可忍,表哥不可仁忍!
这夺妻狂徒居然也成了太子伴读,好机会,再不下手更待何时!呵呵,杜某整死你!
做了太子伴读不到一个月,沈栗被杜凝杜宏端一状告到太子太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