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被巨蟒的蛇身连续拍中,可是他不敢停下,因为一停,就会任蛇鱼肉。
他看我没有离开,大叫道:“我撑不了多久,带上他们,走!”
“可是……”
“没时间可是!他们半条命已经悬着了,要再被这妖蛇伤到,恐怕无力回天!”
很少听到小道士那么激动讲话,可他说的没错,不能呈一时义气,害了队伍里所有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这一想,我再墨迹不得,快速跑到八坚和库师身边,近距离看,二人浑身浴血,模样惨烈。我心里五味杂陈,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探他们的鼻息,一探,我心凉了大半截,这两人的呼吸几乎没了,就是身体还有点余温。
我心里浮上一股绝望的念头,低头看的时候,库师紧紧握着拳头,而八坚眉头紧皱,显然他们在和死神做抗争。
我心里一阵撼动,瞧着昏迷中的他们如此努力,我怎能比他们早进入绝望状态?这一想,我咬了咬牙,依次将二人背到水岸边,然后带着他们一个一个游到了对岸,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我将他们托上了石门内的甬道,现在是生是死,就看老天了。
我扶着石壁,剧烈喘息,心里苦苦求着,远处的小道士看我们已在水对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则笑容过后,他喷出一口鲜血,想来巨蟒的甩打,已弄得他遍体鳞伤。
看他如此凄惨模样,我心一酸,这时候,几只虫尸从我面前飘荡而过,我脑中灵光一现,再看蛇头上涌出的鲜血,忙是游回对岸。
小道士看我折回,十分惊诧,这会儿我也顾不得他。我将甬道壁上点燃的老火料尽数熄灭,另外几根火料在蛇的附近,因它情绪激动,四处乱窜,所以要靠近那些火料并不容易。
我记得小时候和陈醰他们被送去暑期夏令营,咱玩过躲避球的游戏。我稳住心中恐惧,将蛇躯当成了无数砸过来的球。或许没有了畏惧,所以眼睛看得清楚,我躲过了蛇的攻击,并趁此快速取下火料,将其灭掉。小道士很快意识到我那么做的目的,于是在躲避蛇攻击的同时,帮着我取下火料,在只剩下最后两根火料的时候,我和小道士手里一人执了一根,并没有将其熄灭。
老火料是一些老木制成的火把,里面渗了火油,它能烧得很久,且火会越烧越旺。这火虽然对铁甲金鳞蟒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对我们等下要实行的逃难计划来说,却是十分有用。
巨蟒的撞击强烈,头顶细碎的石沫子纷纷掉落下来,迷了人的眼睛。我和小道士踉踉跄跄穿过已发癫的不可收拾的巨蟒。这时候水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出现了,我和小道士相视一眼,这世间万物都有克星,巨蟒的克星就是它身上的寄生虫。
闻到蛇血味的缚蛇虫早已蓄势待发,只是它们畏惧光所以迟迟没有出现。现在我把火灭了,缚蛇虫怎还能按捺得住?
巨蟒看我小道士到了水岸附近,正要攻击我们,可当它看到自己的克星出现,它立马收住了头,惊恐地向后躲去。
这画面来得滑稽,没想到如此巨大的蛇会怕小小的虫子,这让我突然明白到了一点,为何缚蛇虫出现,蛇会没出现。有缚蛇虫,就会有虚弱的蛇,有一大波缚蛇虫,就会有死掉的蛇。这条巨蟒之所以完好无损,又出现的那么晚,可能它躲在什么地方,没让饥饿的缚蛇虫找到。
正在我想时,一大波虫子犹如沙蟹从洞中出来,密密麻麻爬了一地。有自己最爱的食物在,它们瞧也不瞧我们一眼,直接从我们身边掠过,追着巨蛇而去。
我先前留两根火把,本是想万一引了缚蛇虫出来,可以有备无患,用火光逼退它们,现在看来,我将自己和小道士血的期望值拉得太高了,缚蛇虫根本不稀罕我们的血。
原本十分惧怕这种小虫,但知道它们无害后,我鼓起勇气,跳入水潭,然后从倾巢而出的缚蛇虫中间穿过,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与那么多虫游在一个水潭中,其中毛骨悚然的滋味难以言喻。
身后的甬道仍旧震动着,甬道上落下的石头越来越多,蛇中之王在这些小虫的侵虐之下,已然像条巨型的可怜虫,喘着粗重的气息。
我和小道士相视一笑,二人高举着火把,爬上了石门所在的甬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