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些,我浑身寒,有一种世界观被颠覆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但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正解。
在我思考问题的间隙,初八已经离我有点距离了。这条穴道最起码有五十来米长,在这样一个狭小,令人窒息的地方,整个空气都怀揣着某种阴森的味道。我收起了烫得不行的打火机,告诉外面的同伴瓮棺的来历和里面看到的怪孩子。
一下子,宝财就慌了,他语无伦次道:“怎么会这样,不是逃生通道吗?怎么会是用来腌人的?那陶瓮里面的是小孩?不不……我不进去,那煞气得多重!”
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和他解释,因为此时一个个瓮棺离我的后背很近。要是我蹲起身,脑袋就得撞上诡气森森的陶瓮。这一想,我头皮阵阵麻,不知道那个关于孩子惨死,怨气深的说法会不会在这时候突然应验。但只要想着这一条像肠子的空间里,挂着无数虫卵,我就浑身怵。
有些时候,某些东西,还真是不知道它存在的好。我后悔好奇心大,把自己作死,不过想明白点,万一出事,知道自己怎么死,也总比枉死好。
九死一生后,才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敢再多想,我向前爬去,但嘴里却不由出一种恐惧的哼唧声。
此刻,依稀还能听到外头蓝鹊溪规劝我回去的声音,可这一刻我的脑子很乱,唯有身体还在继续麻木地往前爬。这种感觉就像高中那会儿参加15oo米长跑,累得不行的时候,有再多人给我加油我都听不进去,只想着快点到终点。
就在我不断向前,脸上的汗水都滴下来时,整个安静到诡秘的空间,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我脖子一凉,心通通狂跳,暗想:怎么回事?难道说里面的阴邪小孩破壳而出了?此时,我在通道中间,往前不是,往后也不是,这种感觉一如被封在陶瓮里的小孩,憋得慌。
“他娘的,流子,说话!”外头的陈醰大喊着,此时我欲哭无泪,陶片不断跌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碎裂的声音已经到达了极限,而原本想回应陈醰的话,也在黑暗的洞穴中被阴冷的空气带走。
正当这时,突听得一阵“哇哇”声嘶力竭的啼哭声,这哭声不同于一般的孩子,它更加尖锐,像被磨尖的刀刃,听得人心烦意乱。而整个黑洞就是一个扩音器,我已经完全听不到陈醰他们的声音,耳朵里充斥着尽是夺命的哭叫。
我心里暗暗叫苦,想着:完了!这些孩子的阴魂定当是要拿我索命了。这时候,初八已经在外面了,他急喊着:“小流子,不要慌,继续往前!”
我应声,正欲不顾一切地向前进,却听前面除了陶瓮碎片掉下的声音,还有什么沉闷落地的声音,我心一凛,慌忙定神,在洞穴里适应了黑暗的光后,我看到不远处一团奇怪的暗影,那暗影并不高大,只是伫立在那里。我慌乱去掏打火机,但此时我紧张得不像话,连续掏了几次,都没能取出。
“靠……”一瞬间,我急得心如火烧,暗想着:这倒霉也能传染!在瀑布的时候,宝财到哪都被蛇攻击,现在初八和我同钻一个洞,他顺利脱身了,我却把小鬼们都给弄醒了!
就在我悲苦的这会,撕心裂肺的哭声戛然而止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看一场音乐剧,正看到**的时候,灯灭了,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黑漆漆的舞台。
什么情况?我暗想着,呼吸瞬间凝滞,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自己又有怎样的命运,只是本能抬起头,环顾四周,想从中找到一点动静。然而只是静默了一会的时间,就听前面的暗影出一种天真的笑声,这笑声很空灵,不像是人嘴里而出,倒像是整个穴道传出来的,我不由的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眼下,只得快控制呼吸,再次颤抖着将火机点亮。只是火光刚跳动起来,就看面前一张青灰色的脸对着我。那脸贴得我很近,不过一拳头的距离,我吓得惊慌向后退了一些。再看,这脸的主人就三四岁的模样,他盯着我,眸子里满是诡异的纯真。我一方面害怕,一方面又同情着他,就在我没有任何举动时,那阴邪的孩子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那种狡黠的更可怕,像是蕴藏着某种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