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蝇虫乱飞,蛆虫和老鼠在那些病的无力□□的人身上爬着,久不见这样的场景秦疏影一直便皱着眉头,一面拿袖子掩住口鼻,一面拿另一只袖子去赶眼前的苍蝇。稍有清醒一些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们,这两个人看起来倒像是官家的小姐,可官家的小姐若是染上了疫症不也还是和他们一样最后落得污秽不堪吗?于是便有人开了口,也不知算不算是安慰,只告诉她们:“既然进了这城隍庙,便也就别想着出去了,也别嫌来嫌去的,我们现在是什么样,过不了多久你们便是什么样。”
戌晚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秦疏影,秦疏影便有些委屈的将手都放了下来,攥着自己的衣角。戌晚提着裙子走到那说话的大叔面前蹲下,声音温和而又有礼:“我们是附近医馆里大夫,听说青州城闹了瘟疫便带了些药材过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你们没染病?那来干啥,快出去!被我们传染上了可就不好了!”那大叔说着便撑着身体往后退,冲戌晚摆手道:“你们两个女娃娃来干什么,那李大夫和宋大夫,行医救人多少年?看过的脉比你二人的头发丝都多,还不是束手无策!不也死在这儿了!”戌晚和秦疏影皆是仙身,放人间就是百毒不侵,可也不能明说。戌晚只能再上前几步,:“大叔好心肠,可我们两个女娃娃都不怕,你怎么倒害怕了?”
“叔是怕传染给……”说话间戌晚已经抬手给他把了脉。旁边便有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与他道:“是咯,人家小姑娘都不怕死,给看看又怎么样咯?本来在这里就是在等死的,看得好捡回一条命,看不好就当前几日那样过了,给要你吃怎么还这么不情愿呢?”
王瘸子道:“咯老子的,就你陈老二话多!这来了大夫刚好,就算治不好这疫病也先治治你这张嘴,不晓得是不是舌头长的太长了。”
这二人虽在斗嘴,可面上都带着虚弱的笑意,看来都是认识的人。把完脉,起先还笑着的王瘸子便有些忐忑的问戌晚道:“这病小姑娘你能不能治好呀?”秦疏影正好也给一旁的陈老二把玩脉,秦疏影转头看向戌晚肯定道:“邪气入体。”戌晚点头,王瘸子的情况与陈老二一样:“尸气侵入肺腑。”
王瘸子一瞪眼:“湿气?哪有湿气,这几个月热的要死,没上火都是好的了!就说你们两个小娃娃不会瞧病吧!”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有些失望,毕竟没有人是巴望着死的,眼看着来了两个不怕死的大夫,却翩翩有不会瞧病。
秦疏影不得不与他解释道:“不是湿热的湿,是尸体的尸。”
王瘸子面上惊讶的表情凝了凝,别说读书,除了自个儿的名字之外他大字都不识几个,听秦疏影这样说,他便颤抖着转头去问陈老二:“我就说着青州城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缠上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死这么多人!”
“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虽然真有,可秦疏影总不能这样吓他,本来就只剩半条命,再吓没了可就不好了。戌晚瞥见廊下有一个水桶,旁边放着一个用来打水的竹筒和一叠破瓷碗。其实疫病自古以来传染的途径就那么一二,戌晚走过去舀起一勺水闻了闻,便问王瘸子道:“你们平日喝的水都是哪里来的?”王瘸子道:“城里头送来的。”戌晚再问:“城里的水又是从哪儿来的?”
王瘸子想了想:“河里头呀!”
陈老二在一旁有气无力的补充道:“就是绕着青州城的那条老河水,我们都管它叫青州河。”
秦疏影道:“看来问题便是出自这水了。”
王瘸子问:“这水有啥问题?!”
秦疏影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别担心,无论是这水,还是你这病,我们都是有办法救的!”
接下来的两柱香的时间里,戌晚与秦疏影在城隍庙中挨个替这些人把脉,确定这些人的病症无二,不过只是看谁侵入的深一些,谁又浅一些而已。确定了病症之后便让秦疏影上华祁那儿去取药,给人熬的用来解病症的虽不是仙药,可搁在人间也是极为珍稀的药材,是花钱也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