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神仙,更像是个妖精。他将桃木递给叶澜音,道:“这是小爷元身所化,承了小爷我上万年的法术修为,你看着点用。”随后随意那么一嘱咐道:“别磕坏了。”
“苏绯织……”叶澜音小声地唤了声。
苏绯织一甩扇子,扇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苏绯织道:“小爷我警告你,你可别和小爷我说谢谢啊!”
“我觉着自己还是用箜篌顺手些。”叶澜音抬头看向苏绯织,目光灼灼:“你什么时候能用元身给我镂个箜篌啊?!”
苏绯织:“……”
晚间,叶澜音陪躺在小榻上的苏越说了会话。
山间晚风有些凉,吹得烛影绰绰。苏越的目光在那些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格外温和。只是那种温和里,带着数不尽的担忧。苏越道:“前些日子看山海经,上面说夏季是猾褢活跃的季节,它的叫声就像伐木的声音。”
叶澜音替他掖了掖被角,笑道:“是啊,猾褢身上长着象猪身上那样的长鬣毛,凡人没见识,只觉得他们十分外貌十分丑恶,是以便常把它和灾祸联系在一起。”
她的笑声很好听,叶澜音仰头看着苏越,问道:“你大概还没见到过萌萌的元身,它的元身可比那些猾褢高大威猛多了。”
“萌萌?”
“是啊。”叶澜音道:“萌萌是我父君留给我的一个蛋,据说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兽,可是到底叫什么,我却不知道呢。”
苏越道:“真想看看,他日后是怎么个高大威猛。”
说完,苏越的目光望向院子,萌萌正摇着苏绯织的袖摆不肯撒手,跟个撒娇的狗儿一样。
“会有机会的。”叶澜音将目光从苏绯织嫌弃的脸上收回来,看向苏越道:“你放心,五日之内,我一定能回来。”
说完,她起身将要走,身形却忽然顿住。她转过头来,原是苏越抬手拉住了她。
“我……”
“嗯?”
“……”他想说别去,他想说自己很担心他。可看着叶澜音明亮的不染一丝尘埃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惧怕了。
他与她相处的时间不能算长,却也不能算不长。他不怕死,甚至一直觉得,生老病死才是凡人之所以为凡人的道理。可是现在他却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后,她身旁又少了一个能够说话的人。
苏越知道,叶澜音其实很喜欢热闹,也很喜欢说话。可这么多年,她并没有遇到过几个能一直陪着她的人。
随后苏越放开了手,他对叶澜音浅笑。那样的笑容,似乎这二十几年来,他只对这样一名女子笑过。
苏越道:“我等你回来。”
“好!”
在离开遗花谷时,华祁突然问她:“你舍不得他死,情愿耗损自己的修为也要吊着他一条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问我为什么?”说完,她还嘟着嘴巴看了一眼在旁边吹凉风的苏绯织,她摇了摇头:“若说为什么,便是一个人他对你好,你自然便是要对他好的。”
“那苏越在你眼里,是什么?”
“是朋友啊?”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吗?”
“是啊?”叶澜音觉得华祁问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她转头看了看苏绯织,苏绯织摇着扇子走过来,笑了一声,对华祁说道:“好啦,你再同她多说几句话,她今晚便走不了了。”
华祁不说话,打量着看着叶澜音。他的眼睛,在叶澜音看来,有种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来。
华祁道:“走吧。”
“嗯。”她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踏上小白云之前,还特意嘱咐苏绯织道:“记得帮我好好照顾萌萌。”
苏绯织调侃道:“我还以为你要小爷我帮你好好照顾苏越呢?”
“苏越才不需要你照顾。”叶澜音冲苏绯织做了个鬼脸,转瞬便驾着小白云没了踪影。
“苏绯织。”叶澜音走后,华祁负手看着那片星光熠熠的天空突然出声。
“嗯?”
华祁转身,用极其淡漠的口吻问道:“苏越是谁,你是当真不知?”
苏绯织愣了一愣,随后有些夸张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自幼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苏绯织望向华祁,笑道:“药君,老实交代,是不是司命那小丫头给你灌的记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