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善问莲生道:“你……真的会玄门术法呀?”
莲生点头。确实是会的,虽然她方才说的那些不过是她胡扯的。莲生说什么,寇善便信什么,这种感觉和这种信任都十分的奇妙,也许在寇善眼里,就他们的相遇都很是奇妙。寇善将配剑扛在肩膀上,若不是生的白净,这表情这神态活脱脱是个地痞阿三的模样。论官职宴卿是他老大,论辈分以后他还要管宴卿叫一声表姐夫,这事不是小事,他合该是应请教他的。然而寇善也晓得,鬼神之说宴卿向来是有些反感的,看他对待云上道人之前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知道了。
哪里知道他还没开口,宴卿却率先问莲生道:“莲生姑娘缘何断定是狐妖所为?”
“气味。”莲生抬手揉了揉鼻子,本是个不经意之间的小动作,在旁人看来却有些俏皮可爱,与她日常清冷的模样甚是不同。莲生补充道:“狐狸身上通常都有这种味道的,无论是狐仙还是狐妖,道法越深那香味便越浓。狐仙当然是不可能使用此等邪术的,而这香味这么些时辰都还未散去,我估计那妖……少说也有个五百年的修为了。”
“五百年?那妖岂不是比我爷爷的爷爷年纪还要大?”寇善惊讶的问道,然而被宴卿凉飕飕的眼风一扫,忙又改口道:“嗯……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五百年的妖怪岂不是不好对付?”
“若真如你所言,那妖怪是否还在长安城中?”宴卿终于开口,声音不咸不淡,不疾不徐。这不免让莲生怀疑,这人到底是信她还是不信她。
“不知道。”莲生对上他的眼睛,她再一次发现宴卿这人即便是笑,眼睛却一直是冷冷的。是的,此时的宴卿是笑着的,似乎他看着她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太过清浅,太过冷漠与疏离。那样的笑容她不需要,也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然而……便是这样并不能称作是‘笑’的笑容,当她看着的时候,心上似乎总有那么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划过。
但当她回过神来,想要抓住些什么,一切却悄然无踪。
洞庭君山确实是一块洞天福地,她只是一抹幽魂,因执念未散不肯离去,在那地方一待就是一千年。而这一千年的时光,不知不觉她就沐浴了天地之间氤氲的灵气,忽而有一朝,一个神仙找到她,表现得比见到稀世奇珍还要惊讶与欣喜。他告诉她,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将要修成仙身的鬼魂了。而她,便是那个鬼魂。而这一些,不过只是因缘际会阴差阳错巴陵。不过,纵然如此,莲生还是晓得,若要顺顺当当的成仙,这善事或多或少还是要做的。
莲生为何要成仙呢?大概只是因为她不想死。是的,若成不了仙,她会死。不,她本就死了。应该说,她在人间游离了这么些年,早已不能轮回,而正是这么些年,早已大限将至。若不能成仙,只能魂飞魄散。
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结局。
更何况,是她这样心中一直有着牵挂,难以割舍的。
寇善原本以为宴卿会说些什么质疑的话,就像他往日待自己那般的刻薄,哪里知道他顺手拿过一块白色的帕子递给莲生。莲生怔怔看了他一眼,对于宴卿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然而寇善却很快明白过来,跑上前去,一手接了那帕子,一手牵起莲生的手将那帕子掖在了她的掌心。寇善道:“方才摸过尸体,还是擦擦手吧。”
莲生看了一眼寇善,有将目光投向宴卿,彼时宴卿也正将目光从寇善身上收回来。宴卿对莲生道:“能有办法找到她吗?”大概连宴卿自己也未曾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吩咐人吩咐的惯了,这话怎么听都是一种近乎命令且不容拒绝的口吻,哪怕他刻意很客气的问道。
莲生问道:“第一起凶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宴卿道:“死亡时间不明,但第一副尸骨是在半个月前被发现于西市胡姬酒肆的一口酒缸中。”
莲生思索片刻,道:“这五起凶案之中有多少是近身目击证人?”
宴卿微一皱眉,不明白莲生的意思:“有几个。”
“十五日的时间里五起凶案……近身的人却没有死……”莲生思虑片刻之后方才道:“看来那狐妖有些挑食,这五位死者一定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我们只能知道其中三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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