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母一样。我的母亲和花锦鸿的母亲都只是首领身边服侍的侍女,所以我和他在部落里的地位也是同样低微。”
庄严顿了顿,继续缓缓说来,“虽然首领的孩子众多,但正统的却只有一个,我和花锦鸿自小便被安排在王子身边伺候,不过王子为人素来谦和,待我们也真如亲兄弟一般,从来不会摆什么架子,而且他有的东西通常也会备上我们一份,就这样……直到我们都长大成年。”
花阴静静地听着,部落不平等的待遇势必让人心存不甘,而花锦鸿的野心想必就是这么助长起来吧?!
庄严表情淡淡的,犹自说道:“随着部落一步步逐渐壮大,众人的野心也跟着大了起来,首领早就不满部落受西临控制,所以许久之前便开始暗暗敛财,准备日后起事之用。只是可惜……”他平静的神色里明显地有了一丝沉重,“那些所聚敛的财物最终还未能派上用场,整个轩辕便已经灭亡了。”
“王妃可知道轩辕当年为何而亡?”庄严忽然侧头看定花阴。
花阴轻轻摇头,影卫搜集的那些资料里只是大致讲述了事情概况,却并未清楚说明前因后果。
她侧头想了想,轻轻巧巧的问道,“难道与花锦鸿有关?”
庄严淡淡笑了笑,紧绷的神色也跟着微微一松,这女子果真一想即通。
“当时王子并不主张与西临反目,所以一直力劝首领,不过首领也不肯听劝,偏偏花锦鸿那时又掺合了进去,时而久之首领便也慢慢跟王子离了心。”
花阴闻言似笑非笑,花锦鸿能有如今这般深沉,可见从小的时候就开始懂得揣度人心,甚至充满了算计与心机。而在首领与王子这场离心的戏码中,他扮演着什么角色,只要一想便知。
庄严缓缓站起身来,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王子始终是部落的唯一继承人,首领即使再怎么对他不满,他也依旧还是部落的王子。因此,未能达到目的的花锦鸿便又另辟蹊径。”
他慢慢地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轻轻前行,正色说道:“轩辕本身为附属国,理应每一年都向西临上供,但是,就在那一年,首领突然下令停止上供。于是,西临便派了使臣前去部落交涉,而派去的人恰巧是那位被顶替身份的‘花锦鸿’。也不知道花锦鸿当时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就让这位使臣甘愿受他利诱驱使,致使本来关系还没有彻底恶劣的轩辕与西临,形势突然急转而下。待到那位使臣‘花锦鸿’一回去,西临护国将军便已率领着三十万大军大举压进。”
庄严轻轻呵出一口气,继续道,“两国交战,生灵涂炭,遭罪的终是百姓。王子心有不忍,便极力劝首领与西临求和,但首领却始终不曾听劝。虽然轩辕国小,但兵力并不微弱,何况首领早就做好了起事的准备,也足以与西临勉强抗衡一段时日。可尽管如此,轩辕最终还是走上灭亡的道路。而我也是在幸存之后,才终于得以查清楚事实真相。”
“彼时,花锦鸿一面借着首领与王子离心之际搞内部分裂,一面与外人合谋促使战争加快进行。他的本意应是想要借着西临之势彻底削弱首领和王子的兵力,然后等到战争结束后,再领着残余部落向西临求和,这样剩余的部落便等于落入他的手中。可能连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的局势竟会超出他的算计范围。”说完一袭话,那个一向淡然男子突然冷笑了起来。
“那场战乱持续了很久,打到后来两国间谁也不肯先罢手,甚至是,首领都做好了与西临军队同归于尽的准备。而在此之前,首领已经将藏宝库的密匙交到了王子的手中,希望他那一脉势力能在战争后保全下来。但谁知道,王子会被花锦鸿算计,在带领他那一脉人离开的途中遭遇埋伏,王子最终惨死,密匙也就落在了花锦鸿手里。”
庄严神色里掠过一丝哀伤,“随着王子一死,两国间的战争便也进入了一个顶端。在最后一场战役中,首领急于为王子报仇,一不小心竟落入了敌军的圈套,部落里所有的人皆在那座埋了炸药的山谷里全数尽灭。而我,”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只是因为王子临终前的遗命,前去追查夺走藏宝库密匙的花锦鸿,所以才以幸免于难。”
花阴仍只是静坐听着,没有出声。
庄严轻轻叹息,“此后,我查了好几年也没有查出结果,直至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终于找到了已经改头换面的花锦鸿。但那次我还是失败了,甚至是命悬一线,不过幸好被前来西临游玩的王爷所救,不然……”话到这里,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径自对花阴说道,“至于,我被王爷所救之后的事情,想必王妃也该在王爷那里听说了。”
花阴深深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故事讲到这里,整个屋子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花阴的面色始终没什么变化,毕竟这个事情对她而言本来就是局外人,现在除了了然恍悟以外,并不会多有其他什么情绪。她以指轻轻地叩着桌面,沉吟半晌,悠闲地持起桌上的茶杯,饶有兴趣地在手中把玩,一面淡淡问道:“以先生与花锦鸿如今的关系,应当不至于还有什么兄弟情深吧?”
庄严一怔,勉强一笑,答道:“别说如今,我和他之间从来就不存在着什么兄弟之情。”
“那如果我想要花锦鸿死,先生也该没什么意见了?”花阴正眼看他,唇边勾着一丝冷意,漆黑的双眸里隐藏着无尽的波澜。
她这话说得轻巧,可庄严仍是听得出语中隐隐散发出来的摄人戾气,以及那种冻噬心魂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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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