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以前教主不在时,他刘福通可以肆无忌惮的领着红巾军四处作战,败过也胜过,颍州红巾军可以说是他刘福通散尽家财拉起的反元队伍,而如今北路元军正逐渐逼近颍州,刘福通却从来没有这般的无所适从过。
想当年他刘福通,绝对是颍上屈指可数的富豪,可惜有钱无势,被色目人强迫征占宅院,愣是没处说理去,色目人乃是蒙元朝廷的二等民,地方上的四等汉人官吏根本不敢得罪色目人,他刘福通打算散尽家财也要争这一口气,一怒之下,便去了元大都准备告御状。
这样他有幸认识明教的教主韩山童,并且拜在韩山童的门下,成为北派明教白莲教的大慈堂堂主,于是放弃了告御状的打算,他要争一大口气,辅佐韩山童建立自己汉人的天下,虽然白鹿庄举事失败,可是他刘福通就此发下宏愿,不赶走鞑子誓不罢休。
无数亲人惨死在元庭的屠杀,可是他矢志不渝,教主虽然死了,还有少教主需要辅佐,他刘福通就是要辅佐大宋子孙,夺回属于华夏人的政权。
刘福通想以霍光、陆秀夫之流为榜样,可是杜遵道那一伙人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少教主控制起来,他们想干什么?估计没多久刘福通就要成为董卓、曹操那样的奸贼了。
罗文素走进帐中,小声道:“教主今天终于召见外人了!”
刘福通一下坐直了身子,吃惊的问:“召见了谁?”
罗文素不紧不慢的说:“召见了他的师父郝十三,对了就是跟教主一块来的那个傻大个!”罗文素生怕刘福通忘性大,提醒道。
“他们谈论些什么呢?”刘福通非常好奇的问。
罗文素道:“那个郝十三居然解读了先教主遗物推背图,推断的结果是元朝在妥欢帖睦尔这就要灭亡了,灭元者乃是我们明教,而教主韩林儿就是天下的共主!”
“不会吧!”刘福通简直不敢相信,他跟随韩山童的日子不短,明教二圣物乃是两本天书,一本是陈硕真教主留下的《六甲天书》,一本就是《推背图》,乃是历来明教反抗朝廷的重要依靠和理论指导,陈硕真之后数百年,就没有人能参透天书的。
《六甲天书》据说在当面元军攻灭光明顶的时候被战火焚毁或是遗失,而《推背图》一直在教主韩山童手中掌握,刘福通也曾经参与过参透玄机,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无法参透,怎么这个一个非明教中人却能猜透天意,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千真万确,我的当时就在身边”,罗文素将郝十三如何解读推图一一说来,刘福通也见过那本书,图图在理,由不得他不信。
“看来这个郝十三还真是不简单啊,他有没有和杜遵道他们搅合在一起?”
“有没有和杜遵道搅合在一起却未可知,不过他向教主讨要一直军队,要外出打仗!”
“军队,教主哪有军队?杜遵道他们也没有多少军队可以派给他啊!”
“元帅,但是你有军队啊,教主已经准备从你这讨要一支军队由郝十三带领了!”
刘福通满肚子怨言,这军队是他的命,是他散尽家财招募的,虽然极大的借助了明教的影响力,可他还指望着统帅军队驱除鞑虏为家人复仇呢,这军队他可舍不得分给别人。
杜遵道那帮文人写写算算还是可以,但是事实证明,他们根本不是打仗的材料,自己手下的军队败光了,又来打他刘福通手下军队的主意,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文素看出了刘福通的心思:“大帅这军队不给怕是不行了,现在杜遵道、盛文郁整天围着少教主转,就怕抓不住咱们叛教的口实,这军队给肯定是得给了,不过颍州现在的军马乃是我颍州红巾军的精锐,给他不得,后方颍上的辅兵可以分他千八百人的,看他还能折腾哪去!”
“颍上,颍上不是刘六在留守吗?那是我弟弟的兵,他的兵和我的有什么区别?”刘福通不解的问。
“郝十三乃是教主的师父,我们也不好让教主的面皮过不去,支郝十三到颍上领兵,可以将郝十三驱逐在权利核心之外,防止他与杜遵道勾连。元帅当着教主面皮,但可大大的许诺给郝十三的军队,不过休书给刘总管休书一封,给那郝十三少量新兵,再派他去攻打南方的安丰路,等其兵败而归,哪里还有脸面在吵嚷着带兵?等我们团结一心祛除鞑子,拥立教主为皇帝,随便给他个一二品的闲职也就算了,如今乱世,只有军队才是硬道理,教主就是有万般不待见咱们,杜遵道千万般挑唆,有军队在手教主要依仗我们,总不至于让我们死于杜遵道那个小人之手吧!”
刘福通一声叹息:“慈不带兵,善不养财,如今杜遵道已经露出争权的端倪,不加防备也是不行了,就怕那郝十三要是真的神通广大,占了安丰路,那我可要受制于人了。”
“哈哈”罗文素笑道:“安丰路乃是南方重镇,毗邻颍上县,早就有元军重兵把守,他郝十三要是真的凭借千八百新兵就能拿下安丰路,那可羞煞我们颍州的精锐了,再不济,我们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