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好某人要带大家去打鞑子,去抄安丰路鞑子的老窝——寿州!”
“终于可以杀鞑子了,不用再憋屈在颍上给人家养马了”那魁梧汉子道:“既然是杀鞑子,我愿意跟总管大人打前锋!”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不一会,队伍中站出来二三百魁梧汉子,大部分胸口带“徐”,却各个精壮,与其被分给总管做前锋送死,还不如自己主动的好。
遣将不如激将,凡是胆敢站出来,都是有血性和胆气的。
郝十三高高举起他那把标志性的破菜刀:“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总管是讲究,打前锋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把从刘六要来的十多件兵器都分发给手下。
“菜刀在手,天下我有”的口号一时激荡在颍水的岸边,震得天上的点点繁星摇曳迷离。
郝十三见群情已经激昂起来,双手须按:“好,弟兄们,本总管就带你们去杀鞑子,上船,出发!”
……
日上三竿,安丰路达鲁花赤阿速那颜才慵懒的从床榻上起来,身边还有三个衣衫不整,盈盈啼哭的妙龄女子。
阿速那颜很是不了解,作为安丰路世袭的达鲁花赤,从小就没有摸过弓马,出行全靠人台,杀人全靠手下,他是多么的仁慈?为什么汉人要咒骂他?
他是多么勤于政务!作战打仗有安丰路的万户也速台,政务钱粮有汉人的知州、知县,他能做的就是享有辖区内女子的初夜(权),凡是未经其过手的女子一概不许结婚,做这个达鲁花赤,他削瘦了多少?体重都快降在三百斤以下了。
汉人为什么造反?天下歌舞升平的,脑袋掉了真的好吗?汉人怎么那么残忍?新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还要摔死,谁的种不是种呢?(注3)
还有那可恶的明教,专门煽动汉人造反,万恶的韩山童余孽居然没死,当了什么明教的少教主,乳臭未干,居然派什么郝十三要打我安丰,真是找死,他能过了重兵防守的夏集寨?
反正困扰他的问题太多了,似乎又和他没有关系,索性趁着给新娘子们送回去之前,再行驶一番他的权利吧……
“大人,不好了!”门外慌张的跑来他的贴身那可儿——十夫长俞通河。(注4)
阿速那颜眉毛拧做疙瘩,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太阳,很是不爽的怒道:“怎么?难道新娘子的婆家们要闹事吗?谁敢诽谤达鲁花赤的权利,都给我砍了!”
“不是大人,颍上的红巾贼打过来了!”那人气喘吁吁的说。
“不会吧?也速台万户战败了吗?”阿速那颜瞪大眼睛,吃惊的问。
“也速台万户那面战况不明,红巾贼是从颍水顺流下来的,兵马不计其数,连饮马时候留下的马粪顺流飘下来,几乎都快把颍水河道阻断了,贼人的前锋已经登岸了!”(注5)
阿速那颜“普通”一屁股瘫软在地:“快,快,给我备马,集合寿州留守蒙古兵马,咱们出城!”
那可儿俞通河道:“大人,贼人前锋不过数百饥民,寿州光蒙古勇士就有五百,还有一千汉军,我们可以打开府库,招募百姓前来协防,只要我们守上一两日,也速台万户援兵必到,没必要出城与贼人野战。”
“我蒙元素来作战冲在前面的都是俘虏和弱卒,贼人战马的马粪都能阻塞颍水河道,还怕他后面没有数万的骑兵吗?汉军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是靠不住的,俞通河,我让你集合人马,保护我到南面的安丰去,等也速台万户那面有消息再说吧!”
“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安丰城南面就与庐州路地界相邻,如今庐州已经被南方红巾贼左光弼占领了,若是是南北两路红巾贼夹击安丰城,我们上天都没有路了”俞通河建议道。(注6)
阿速那颜更加迷惑了,徐寿辉的老巢圻水(今浠水)不是已经被占领了吗?怎么庐州什么时候又冒出来这个左光弼?
“俞通河,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出城,要不就被被颍州的红巾贼困死在寿州城中了。”
阿速那颜都来不及看一眼身边的妙龄女子,更来不及穿上早就已经不能穿在身上的铠甲,只穿着一身惨白的睡衣,急匆匆的冲出府衙。
……
注1:孙膑与庞涓对兵,孙膑次第减少军灶数量,给庞涓造成齐兵大规模逃跑的迹象,诱庞涓孤军深入,最后在杜陵用伏兵战胜庞涓。
注2:成吉思汗征讨乃蛮太阳汗,多点营火,吓得太阳汗退兵。
注3:坊间传闻,萌古人的达鲁花赤对辖区内的所有女子享有初夜(权),新婚女子的初夜必须献给蒙古人,西北流传摔死第一胎婴儿的习惯,就是为了保证血统问题,据说闹洞房的习俗也是源自那个时代。匈牙利学者考证,世界上每五个人之中就有一个人的血统可以追溯到成吉思汗,不知道可信度几何。
注4:蒙古贵族的贴身侍卫称为‘那可儿’,意译就是“伴当儿”,伙伴,满清就叫做‘哥什哈’了。
注5:评书燕王扫北有这么一段用马粪吓退敌军的讲述。
注6:庐州,今合肥。左光弼,彭莹玉的后期的徒弟,曾经占据庐州十余年,后投靠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