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你不能进去。”
靖康公主离开京城的第二天,街上的人们仍在谈论着昨日那一场声势浩大的典礼,津津乐道。
成安侯府,已经出嫁的苏箬笙听说了一些消息,急匆匆从夫家赶了回来,找到了苏南。
两人正在房中说话,就听外面传来苏箬秋的吵闹声,以及下人的阻拦声。
苏箬秋之前被苏卓下令关进了她自己的院子,即便高氏过世都没有放出来,直到苏箬芸出嫁,才总算是解了她的禁足。
被关了整整五个月的她出来时面色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没有一点儿精神。
她那五个月虽然只能困在院子里,但外面的消息却并没人刻意瞒着她,所以她全都知道。
包括高姨娘死了,成安侯被贬了官,而苏箬芸却顺利的嫁入了豪门。
苏箬芸出嫁那天,她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听着街上传来的唢呐声,站在墙角下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自从她回来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虽然苏卓没有仔细告诉苏箬秋高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也没有说成安侯为什么被贬官,但是苏箬秋知道,这一切一定都和她那个大姐有关!
她心里恨极了苏箬芸,同时却又怕极了她,所以即便是猜到了真相,也不敢再向从前那般叫嚷着要去找她算账了。
可是她怕苏箬芸,却不代表她也怕别人!比如这个瘫了十几年,险些就真成了残废的二哥苏南!
“我让你们让开听见没有!”
她红着眼怒斥眼前的下人,因为消瘦而变得尖尖的下巴让脸上神情显得更为凌厉。
可如今的成安侯府却不再是从前那个成安侯府了,府中的下人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惟高氏之命是从,自然对她这个高氏的女儿也不会再像往常那般忌惮纵容。
更何况高氏已经死了,就算还有点儿余威,随着她的死也全都消失了。
“七小姐,世子爷正跟三姑奶奶说话呢,您有什么事还是待会儿再说吧,等三姑奶奶走了,小的让人去叫您。”
“呸!”
苏箬秋瞪眼啐了一声:“他算哪门子世子?世子该是我四哥才对!是他抢了我四哥的位置!”
原本还好言相劝的下人一听这话,神情冷了几分,唇边挂上一抹讥笑:“七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侯爷亲自向宫里递了折子为二少爷请封,圣上不日就会颁下旨意,您这话若传了出去,怕是对四少爷不大好啊。”
“你……”
苏箬秋气的指尖儿发抖,指着他道:“滚……滚!我要去找苏南理论!我要让他把四哥的东西还给他!!”
房中的苏箬笙眉头紧蹙,圆润的脸庞上神情有些厌烦。
“七妹怎么还是这样?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二哥就算跟她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府里正正经经的少爷,且还是嫡出,她竟然就这样在下人面前直呼其名。
他们兄妹几个虽然向来算不上和睦,但以前最基本的礼数还是有的,怎么现在却……
“她最后一点儿期盼都没有了,不急眼才怪。”
苏南嗤笑一声,摆摆手让人将她放了进来。
苏箬秋气势汹汹的冲进房中,看也不看坐在一旁的苏箬笙,直接对苏南说道:“你凭什么做世子!你凭什么抢我四哥的位置!”
苏南歪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七妹这话说的,我是府中唯一的嫡子,继承世子之位还用凭什么吗?这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啊。”
“才不是!”
苏箬秋声音尖锐:“你残废了那么多年,爹爹早就放弃你了!一直被当做世子培养的是我四哥!你就算现在好了,也没有我四哥厉害!凭什么因为你能站起来了就把世子之位给你!这不公平!”
不公平?
哈……
苏南张嘴刚要说什么,苏箬笙就已经听不下去了,站起身道:“二哥为什么险些残废?父亲为什么要放弃嫡子而培养庶子?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姨娘!若非她多年陷害,二哥怎至于此!”
苏箬秋愣了愣,旋即眼眶一红:“他自己身子不好,两岁还站不稳,三岁才学会走路,我娘不让大夫给他好好看病的确有错,可后来也是因为他自己身子太差才会瘫在椅子上的!现在我娘都已经死了,难道还不够弥补那点儿错误的吗?你们竟然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我呸!”
向来温良贤淑恪守规矩的苏箬笙忍不住啐了一口。
“不让大夫好好给二哥看病?你从哪儿听来的这屁话!若不是你姨娘让大夫给二哥下黑手,二哥早就已经好了!又怎么会做了这么多年的轮椅!”
苏箬秋这回彻底怔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四哥给她解释娘的死因的时候,说是因为娘犯了错,买通了大夫不好好给二哥看病,她以为这话就是字面里的意思,就是消极怠工不当回事。
难道说……还不止这些?
“不……不可能,”苏箬秋不过稍稍想了一下,便断然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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