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刘惟明率领第6团、冯双礼第7团守住战壕,以阻挡城内大西军反扑。
令陈怀西率领水师北上,以冲垮浮桥,断绝其后援。
而让姚之帧率领第3团杨秉义第5团、马鸣銮第9团调整部署,占领险地,防备从西北方向杀奔而来的大西军。
而杨轩则亲率骑兵团、警卫团作为预备队,以临机处理各种危机。
号令一个个传达,防线、阵地紧张的调整着,大家围着沙盘,琢磨着可能的变故,思索着应对之法。
兵贵神速,正在各部调整之际,大西军骁骑营杀到,在大家反应之前,连续冲破五六个阵地,向北门杀奔而来。
第9团千总马鸣銮大惊,一面派出信使到巴巴寺告急,一面亲率护卫中队赶到,看见一个大队长居然被兵丁裹挟其中。
原来听到敌骑杀奔而来,这支刚刚由民团改编而来的地方大队一个个慌了神,看到手下兵丁逃跑,这名大队长不能约束众人,大家一起逃跑,如此成了崩溃之势。
马鸣銮内心一紧,大手一挥令人将大队长绑了,当场斩杀在众人前面。
面对惊慌失措的兵丁,马鸣銮挥舞着血淋淋的军刀,拿着简易喇叭说道:“兄弟们,大西军虽然来势汹汹,大西军铁骑虽然快如闪电,但阆中以北到处都是丘陵,千沟万壑的,很多地方更是羊肠小道,三人并走都颇为困难,何况流寇的骑兵?
我们只要克服内心恐惧,只要充塞道路,完全可以用震天雷炸散蜂拥而至的敌骑,完全可以占据周围险峰用鸟铳、弓箭射杀啊。
各位,我们现在是困难,但大人正调整布防,只要大家坚持住,到时候援军一到,流寇又能耐我何?”
众人显得颇为犹豫,新任大队长挥舞着大刀高声吆喝着跟我来,身后的宪兵小队举起点燃的鸟铳,后退死,前进生,连那些贪生怕死之徒也被裹挟重新回到战场。
担心不能约束前面的溃兵,马鸣銮看了看身边的护卫中队长马忠,让其带领一个小队赶到前面岔口约束众人。
跟随溃兵刚刚来到岔口,听见前面马蹄声阵阵,看见溃兵一队队往下面逃奔而来,马忠一面让刚刚收集的这一百人占领两旁山道,以对流寇进行射杀,一面聚拢溃兵,堆积山石以作为屏蔽。
但那些溃兵最初怎么愿意听从号令,马忠接连斩杀三名溃兵,令人将其首级悬挂在阵地前面之时,大家才稍稍安静。
溃兵重新集合,如此有五六十人,大家屏住呼吸,看到流寇杀来,临时组建的一个杀手中队站在前面,大家排列成鸳鸯阵,小队长、伍长在前,远远的对冲过来的铁骑射箭,后面则是藤牌手、狼筅手,以及射箭射弓弩的长矛手、镗钯手。
除了道路上这几十号人,两侧山梁上则站满更多人,远远的对准马背上的骑手放铳。
一时之间,枪炮声大作,马背上骑手想躲避,但道路狭窄,空间有限,再加上箭矢如雨,鸟铳声比放鞭炮还要密集,片刻功夫就倒下七八骑。
期间虽然有两三骑冲到阵前,但透过前面不断燃起的火星看到敌骑左冲右突颇为艰难,众人不由得发出会心一笑,在小队长带领下冲过去,远远的用狼筅不断乱捅。
骑手想冲杀过来,但还没到身前,就被横起的狼筅挡住,担心马匹受伤,骑手赶忙勒紧马缰,而趁这个机会后面兵丁赶到,砍马腿的砍马腿,打马头的打马头。
骑手刚刚躲避伍长砍向马腿的大刀,突然感到马身被重重一击,原来镗钯手挥舞着镗钯,重重的击在马脖子上,整匹战马受到重伤,差点倒下去。
这是都在过去所演练的,在训练之时,大队长、把总什么的多次提起对付战马,大家一用就灵之后士气大振,不再像初时那样慌张。
零星冲杀过来的骑手不断被斩落马下,众人士气大振,马忠率部不断冲向前面隘口处的流寇,以斩杀冲杀过来的大西军铁骑与步兵。
站在巴巴寺外面,不时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在经历最初慌乱之后,各团阵地逐渐稳定下来,整个危机也已经解除。
最危险之际,杨轩亲自指挥身边的大号佛朗机炮对准流寇可能集结之所进行炮击,正如杨轩所说那样,遭到突袭,各部现在独自为战。
而佛朗机炮放跑,就是告诉手下将士,他们不是孤立无援的,中军随时可以对其提供任何支援。
由于阆中以北全都是深沟险谷,地势易守难攻,大西军虽然兵马众多,但难以展开,大家拥挤在深沟之中,前线投入兵力时分有限。
大西军战力本来远不如忠义军,投入前线的人数也不占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