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游,则是都督刘进忠率领骁骑营据守阆中,扬言将顺流而下,攻打我蓬州,夹击顺庆府城。
在我北面,土暴子头领姚天动、袁韬不甘心失败,现在趁我主力正在广安州,妄想卷土重来,重占我达州。
在西面,流寇都督王继业占据西充,随时准备夹击我军。
在南面,流寇安西将军张定国、前军都督白文选,张定国、白文选在两天前率部赶到潼川州,现在正调兵遣将,时刻准备攻占顺庆府。
两位大人,我忠义军可以说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可能有倾覆的危险啊。”
钱邦芑大怒,指着地图道:“杨轩,亏你自诩戚武毅,岳武穆,我看你不过想拥兵自重而已。
重庆乃四川门户,若是我军收复重庆,川北、川东、川南大军可以连成一片,而且还掐断大西军的退路,重庆之战,可以说我明军剿灭流寇最重要的一役,若重庆有失,整个战局将陡转急下。
你怎么能够逡巡不前,难道想养寇自重呢?”
杨轩颇为恼怒,双手一滩,显得颇为委屈道:“钱御史,钱监军,你不亏是御史出身,动不动就拿大帽子往人家头上扣,我向两位上差上报忠义军实情,还没有说完,钱御史就发挥言官的本色,就拿大帽子往我头上扣。
钱御史,如果我们大家不能够坦诚相待,如果动不动就扣大帽子,如果这样,不要说剿灭流寇,我们自身就会四分五裂的啊。
钱御史,你老年长,你老更是进士出身,学问大,在下不过是副榜举人而已,若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以私下告诉我,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扣帽子,如果我们就这样,下面将士怎么想?”
钱邦芑被问得哑口无言,重重的坐下,拱手道:“杨大人,钱某性子急,可能刚才话有点过了。
只是军情紧急,万望大人不要拖沓,救兵如同救火啊。”
旁边范文光拱手笑道:“杨大人,正如你刚才所说那样,钱大人是言官出身,性子是急了一点。
你不知道,这一路之上看到在这乱世之中民众还算安居乐业,当时老夫与钱大人可对大人赞誉有加啊。
老夫为户部员外郎,自诩对理财还是颇有心得。一路之上看到官府衙役收赋税之后居然撕那个发票,可是赞不绝口啊。
过去为了防止差役贪污,大家过去用尽方法都未能根治。
想不到大人只需使出发票这一招就断了过去衙役收黑钱这种事情,想不到方法居然如此简单,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还有,这身份证,办理的时候分文不取,差役每天在集市,在旅馆查大家是否有身份证,虽然一些人攻击如同秦法那样严苛,有人更是抱怨差役查身份证,身份证掉了不但需要认证物证证明自己,而且还要缴纳一定罚款。
虽然大家可能对身份证颇有怨言,但钱大人可是赞誉有加,认为这身份证不但防止奸细混入,而且对朝廷户口制度大有裨益。
就像钱大人所说那样,自大明开国以来,除了洪武爷时期可能全国户口统计还算稍稍准确之外,两百余年,各地户口都是糊涂账,从来没有准确过。”
看对方姿态放软了,杨轩也不好继续板起脸,笑道:“两位大人啊,世界没有绝对好的制度,世界只有最适合的制度,就像这发票制度,这身份证制度,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我们为官一方,就是要兴利除弊,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让老百姓实实在在获得益处,如此大家才会拥护官府,拥护朝廷啊。
就像刚才,在下只是报告我们周围实际情况,只是介绍情况希望大家能够坦诚相待,想不到钱御史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我,我真的很受伤啊。”
看杨轩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众人哄堂大笑,钱邦芑也感到不好意思,连连起身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