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一怔,左右不知道如何应答,场面不禁有些尴尬。
“如此良配,怎生不愿?依妾身看来,王爷你答应单叔便好,无需顾虑”,正在房间陷入沉默,单元言心下着急,难以发作之际,一道清丽女声兀地响起。
二人侧目,一位仪态万千的俊美妇人莲步轻移,姗姗而来,乃是王妃许若烟。
“若烟来了,这厢见礼了”,单元言忙起身作揖道。
“单叔怎生见外?自己人何须如此客套,快快上坐”,许若烟前行两步,扶住单元言,温柔说道。
待得三人都落了座,单元言抬头,望向许若烟,殷切道,“方才听若烟之语,赞同小儿婚事,当真否?”
“单叔乃是长者,我等岂会编话欺瞒?妾身后厅得了消息,便匆匆赶来,愿王爷点头,定下这娃娃亲,让我萧单两家永修和好”,许若烟偏头瞥了萧煜一眼,面色平静。
“如此甚好,甚好”,单元言捋了捋嘴下白须,咧开嘴,大笑不已,这样一来,我单家安危无虞,这对我单家可是头等之喜。
“烟儿,怕是不妥吧”,荣王萧煜分外不解,脑中一头雾水,剑眉斜飞入鬓,眉头紧拧。
别人不晓萧暄身份之谜,许若烟可是清清楚楚,怎会如此草率行事,订下婚约,将来如何是好?岂不是毁了两个孩儿幸福,恁地作孽,万万使不得。
“单叔,王爷定是觉得两个孩儿都太稚嫩,一时间难下决断,怕误了两儿,还请单叔先去客房歇息,待我与王爷细细商议,明早予以答复,可使得?”许若烟明白萧煜心思,也不点明,转向单元言,轻声提议。
“无妨无妨,我且歇下,待你二人商议便可”,单元言点头附议,起身随仆人离去。
待单元言走远,萧煜愈发坐不住,急声道:“烟儿,你素来稳重,处事有方,方才怎生胡闹?暄儿身份如何,你我明明白白,订下这名不副实的婚事,岂不欺人?往后对于单家作何交代?凭白损了交情,若是再严重些,保不齐暄儿身份泄露,犯下欺君之罪,我王府必定大祸临头。”
“王爷,你平时机敏过人,此事怎如此糊涂!正因为暄儿身份的厉害,妾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求万全”,许若烟也不避讳,直截了当。
“哦,作何解释?”萧煜一怔,疑惑道。
“唉,也是作孽啊,自从王爷你将暄儿女扮男装,充作世子,暄儿就注定要行非常之举。你且细细想来,暄儿已是上敕王世子,进了祖籍,入了宗碟,目今岂能改之?凭她的尊贵,暂且不提将来皇上是否要赐婚于她,单单是求亲之人,必是成群结队,数不胜数,那时我们作何理由推辞?如不娶亲,岂不匪夷所思,任人揣测,留下祸端。若是定了单家这门亲事,将来就有法搪塞过去,往后再作打算。”
“再者单家与我荣王府情谊颇深,若以后暄儿身份暴露,凭着两家交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晓以大义,定能让单家死守秘密,保两家平安。”
萧煜听后,眯了眯眼,静坐沉思,颇感有理。
良久,萧煜长叹一口气,“也罢,也罢,就依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