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发明。
待她梳妆完毕,天色已大明,连带空中阳光都微微有些发热开来。
她一身凤袍,发鬓高耸,鬓上的凤钗流光溢彩,奢华万分,她面容之上,略施薄妆,整个人打扮隆重,但却不失倾城风华。
未由任何宫奴搀扶,她开始大步出殿,凤袍的后摆长长的拖曳在地,虽是满身的精贵壮观,但那挺得笔直的脊背,却无端显得孤寂,萧条。
在马厩中牵了烈马,她身形一动,极为干脆的登坐在了马背。
侍卫统领王能似是猜出了什么,当即跪地,焦急而呼,“望长公主三思!城门之边,有镇国将军与三万兵力对峙,大盛之兵不易攻破城门。”
她稳立在马背,居高临下的朝王能望来,神色,阴沉深邃,却并无半分的担忧与畏惧之色。
“敌军十万,我军仓促而组的三万兵力,岂是敌军对手。本宫今日,势拿敌军首领的人头,护我大旭周全。若失败了,还望王能总管看在先皇先后的份上,携我幼弟速逃京都,护他周全。”
王能面色一白,焦急而道:“先后对长公主临危托孤,长公主岂能一走了之。便是要让属下护皇上,长公主也得随属下一道逃离。”
她麻木而笑,“敌军杀本宫父兄,灭大旭城池,此等不共戴天之仇,本宫,自得好生算账,岂能弃我大旭万千子民与深仇不顾不顾,独自逃亡,苟且活命!”
尾音一落,他已不待王能反应,两腿骤然朝马腹一拍,瞬时,烈马嘶鸣,如箭而去。
“长公主!”王能惊呼一声,嗓音嘶哑。
奈何话语一落,那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道路尽头。
许是知晓敌军压城,此际的京都主道上,处处皆是惊慌四窜的妇孺百姓。
她烈马而过,啼声四起,惊得道上百姓纷纷让道,而后迅然而前,直逼京都城门。
“长公主来了!”
城门边,有武将认出她来,不可置信的惊呼。
待她刚跳下马来,镇国老将军与刘太傅已是跪倒在她身前,焦急而道:“两军对峙,此处危险,望长公主速速回宫,等待消息便可!”
她阴沉而道:“太傅与镇国将军不惜年事已高,亲身犯险,你们都来得,本宫,自是来得。”
嗓音一落,已不顾他们反应,抬步稳然迅速的绕过他们,随即直往那通往城门之上的石阶而去。
突然间,本是闷热的天气,突然渐起风声。
她稳步而上,全然不顾刘太傅在后焦急跟来与呼唤的嗓音,片刻之际,便已踏上了城墙之上。
肃风烈烈,一时,将头顶珠花与金步摇吹得肆意摇摆。
她干脆的从一名侍卫手中夺了弓箭,随后踏步而前,最后终于站定在了城墙之边。
抬眸观望之间,只见城门之下,黑压压一片人马,密集交织之中,无边无际,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抑。
果然是人马众多,如此看来,这大盛对她这大旭,无疑是志在必得。
“我家太子殿下,本无意大开杀戒,方才已与尔方商议许久,只要尔等不战而降,我家太子殿下,定也不会伤你们一分一毫。我们大盛,要的仅是你大旭江山罢了,并非有意屠杀你大旭满城。如此,我殿下仁慈,尔等还犹豫什么?如今,天色也已不早,尔等考虑得如何,便直说。”
正这时,下方有道刚毅戏谑的嗓音扬来。
她瞳孔骤然而缩,循声一观,凝向了那言话之人。只见那人,满脸的络腮胡,容貌粗犷,眼睛嗪着讽笑,正嚣张挑衅般的朝城楼方向望着。
她面色一冷,懒散把玩着手中的弓箭,开始淡漠出声,“乱咬人的野狗,何来仁慈一说?”
这话一落,手中箭羽蓦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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