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几口饮下后,她才缓缓垂眸,修长的指尖也稍稍而动,展开了手中的指尖。
随后,她目光垂落在纸笺上,一一扫视纸上的名字,刹那,她瞳孔骤然而缩,脸色,也蓦地陈杂开来。
眼见她面色有异,王能微怔,恭敬而问:“长公主,可是名单有何问题?”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待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后,才将纸笺合上,嗓音幽远,“名单,倒是并无问题。”
说着,目光迎上他的,“只是,你写的这十人的名字,竟与上次摄政王对本宫写的一模一样。”
王能脸色一变,却也是怔得不轻。
他忙垂头下来,恭敬道:“长公主,这十人,的确是属下经过武比与文比选拔出来的,甚至期间,属下还考验过他们的反应与兵力部属的能耐,是以这十人,皆是出类拔萃,能力不凡。另外,微臣也查过这几人的身世,皆家世清白,倒也并无怪异之处,是以,摄政王如何也会与微臣一样写出这十人,微臣倒也不知。”
凤瑶默了片刻,低沉出声,“本宫并未怀疑你什么,你办事,本宫自然放心。只不过,摄政王如何会写出这十人来,倒也是本宫所疑,但摄政王也曾说他经常入校场练武,想来,那出类拔萃的十人,能得他注意,也是自然。”
王能眉头微骤,面色略显严谨,“长公主,不若,微臣再重新在校场选出十人。”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瞳孔之中,也有深沉复杂的光影在流转。
待沉默半晌后,她才低沉出声,“不必了,这几日,差人将校场那十人盯紧点,若察觉那十人与摄政王暗中联系,便务必,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但若是,那十人皆无异常,便待一月后武举结束并择出前几名时,你再将那十人领入宫来,本宫要一起,看看新人的武举新贵与那十人的能耐。”
王能垂眸下来,也未多言,恭敬而道:“是。”
凤瑶神色稍松了半许,随即话锋一转,“近两日来,奏折倒是锐减得厉害,你且差人去查一下,军机处是否故意羁押奏折。且注意,让暗卫暗查,不可打草惊蛇。若得证据,便即刻告知本宫。”
“是。”王能继续恭道,语气刚毅却又厚重。
凤瑶朝他点点头,低沉道:“本宫这里无事了,你且先去办这两件事。”
王能分毫不耽搁,当即告辞而去。
凤瑶静静凝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打开殿门并踏步出去,她才思绪一转,瞳孔一缩,瞬时出声,“慢着。”
这话一落,王能足下一顿,当即转身朝凤瑶望来,“长公主可还有事吩咐?”
凤瑶眸色陈杂,低沉而道:“缉拿惠妃寝殿失火的凶手,可有进展了?”
王能眉头一皱,刚毅的面上漫出了几许无奈,随即摇摇头,只道:“并无消息。暗卫与御林军们皆日日搜寻,几乎是将宫中翻了两遍,皆未寻得。再者,属下也已差人将宫中与惠妃结过怨的所有宫妃与宫奴查了一遍,只道这些人皆无异常,且惠妃寝殿失火时她们皆在寝殿休息,人证物证齐全,并无怪异。”
是吗?如此说来,许是那凶手,本不是宫中之人?
想来也是了,那人双目如鬼,阴森凉薄,这种满身煞气之人,又岂是宫人所比。
凤瑶面色沉得厉害,心底深处,也漫出了几分复杂与压抑。
待默了片刻,她才低沉无奈的道:“能在禁宫之中犹如凭空消失一般,甚至还让暗卫与御林军纷纷差不到半点线索之人,想来也绝非等闲之辈。这些日子,抓捕之事仍是不可懈怠,而禁宫的戒备,更要严谨。特别是,皇上身边,定要多增些人手,不可出半点闪失。”
王能恭敬道:“长公主放心,皇上那里,属下定会好生注意,禁宫之中,属下也已增派了人手,只要凶手未出逃出皇宫,迟早定会落网。”
凤瑶瞳孔微缩,目光稍稍幽远半许,“那人身在暗处,即便禁宫各处加派人手,这禁宫,也不安全。只要凶手不曾落网一日,这宫中上下,势必人心惶惶。”
王能极为难得的皱了眉,神色翻转,在原地僵立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凤瑶扫他几眼,随即便按捺心神一番,只道:“抓不之事,急也无用。这些日子,便也只能多辛苦你,差人好生盯着,多注意禁宫异常了。”
王能极为认真的点头,“属下知晓了,长公主放心,这两日,属下定也会亲自派人彻查搜寻,待有结果了,再及时告知长公主。”
凤瑶垂眸下来,不再多言,仅是缓缓点头。
王能凝她几眼,而后再度恭敬告辞,待尾音落下,他才略微干脆的转身过去,快步消失在殿外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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