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拿上这个。”
“春菊,拿上那个。”
“春菊。”
“春菊。”
……
“姓文的,你有完没完。”
这几天在东篱苑,我是饱受文简的欺负呀,做事情被他挑剔,不做事更被他挑剔。大伙儿见我和他的关系很不好,也不敢和我走的太近,结果导致我始终是孤单一人,形影相吊呀。
哎,想着在北阑园,我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呀,现如今,人在他人屋檐走,不得不低头。算了,我就当身体锻炼吧,一切都当做是对精神的磨练,姑且忍着吧。
今早被文简叫来搬藏书阁,我是充满乐于奉献的心情来的,可被文简当做猴耍,不考虑我柔弱女子所能承受的力量,逐渐加重我手上书简的重量,我爆发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如果不阻拦,任他继续添加下去,要么是书简摔坏,要么是我手残。
“夫人不是让你过来帮忙的嘛,那你得好好表现呀。”他振振有词地说着,手里继续给我加了一个书简,我悠悠晃晃,控诉,“你得看看我几个人呀,我又不是那三头六臂的神人。”
“你要是那神人,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呀?”
面对我的质问,文简不予理会,阴笑了几声,然后转身进了里面,指挥起其他人。我望着他的后背,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他现在的做法让我觉得很莫名其妙。
“怎么,不够吗,那我再多放一些。”
谁知他忽然转过身,对我说话,我急忙回神,然后摇摇头,快速转身出门,将手里的文简放到了马车上。这样来来回回,搬了一早上,我们三十来人也就搬出了藏书阁里的一小部分文简。
“我,我实在是搬不动了。”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腾出手,擦擦脸上的汗珠,身旁一个壮硕的小厮见我可怜,他拿起我手里的文简说,“要不给我吧。”
“好,谢谢。”“你”字还未出口,就被突然出现的文简打断了,“干什么呢,别偷懒?”
“我没偷懒。”
“没偷懒,在这坐着,没偷懒让别人帮你拿。”
“我没,是他好心帮我拿的。”我解释说,好心的小厮也帮称着我,“文简小哥,是我想帮忙一下的。”
“力气大是吧,里面有一个大书架,你给扛出来吧。”文简示威地发着命令,小厮尴尬地进了里面,我怒视着文简,“你太过分了吧。”
“对你,这一点都不过分,快点搬。”
看着文简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弱弱地站了起来,忽然想象到未来在东篱苑的可怕生活,我就不禁头皮发麻起来。
“文简,我真的是搬不动,你让我歇歇吧。”搬了五六次,我的脚步很沉重,抬起来都很困难,每一步都好像随时都要栽倒一样,文简淡淡看了我一眼,冷漠地说,“搬不动也得搬,别耽误时间。”
“你还有没有人性呀?”
“我当然有人性啊,如果你实在搬不动,那就别搬了,离开这里,马上回你的北阑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