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却远没有小武那么激动,他摊开了双手对遗世和尚说道:“如果单纯只有赤灵子一个人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毕竟之前我早就已经见过他了;如果说除了赤灵子之外还有别的人、别的事情,我倒是会有点儿兴趣,毕竟像他那种人想要从他口中套出点儿当年的八卦来绝对比登天还难,能有这样侧面旁观他亲身参与八卦事件的大好机会我怎么着也不会放弃掉的。如果是后者的话,你还是播放出来吧!” 见张扬如此说,遗世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后者了,在我的记忆之中赤灵子来大雁塔时他可并非是独自前来的,当时陪伴在他身边的可是一位冷冰冰、娇滴滴的大美人呢!”口中说着赤灵子的花边八卦,遗世和尚手中却没有含糊,大袖轻挥之间,窗外的画面已然切换到了一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年轻道人身上。在那位年轻道人的身边,一位满身素白、明眸皓齿、神情冷寂的美貌女子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年轻道人,她的目光已然完全无视掉了周遭的一切,似乎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年轻道人的身上。 打量着年轻道人的脸庞,张扬无声地摇了摇头,画面之中的那位年轻道人的模样与他在云南丽江四方街上所偶遇的赤灵子道长完全不同,于是他忍不住有些困惑地问道:“这个年轻道士是谁?就是你所说的赤灵子吗?怎么会与我见到的那个赤灵子道长长得一点都不一样?这个该不会是个冒牌货色吧?” 小武听了张扬的疑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道:“真的假的?张扬你确认没有看错吗?这个道士如果不是你所见到的那个赤灵子的话,而遗世和尚又能确认他就是赤灵子的这个身份,那岂不是说你所见到的那个赤灵子道长才是冒牌货么!这么说起来,之前彭侯见到的那一个赤灵子应该也是冒牌货喽?” 被二人逗笑了的遗世和尚连连摆手解释道:“你们两个也不用急,难道你们俩都忘记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吗?刚才我说的是,我的这段记忆发生在赤灵子他神游太虚落得个肉身被毁、重入轮回的下场之前,也就是说这是生活在唐朝时的赤灵子最初那具肉身的样貌;在之后不久他的这具肉身就已经被人毁掉了,你们在千多年之后所见到的,应该是他重入轮回再次转世为人之后获得的新肉身的样貌!我如此解释,你们两个总应该明白了吧?依我说,你们两个与其纠结他此时的样貌,倒不如多关心一下他身边的那位姑娘。” 疑惑得到了解决的张扬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遗世和尚的说法,可很快他的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盯着画面之中年轻道人身边的那位冷美人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为什么我会对赤灵子身边的那位冷美人感觉有点儿眼熟呢?总觉得我好像之前在哪里曾经见过她似的!这女人是谁?” “还能是谁?你看她搂着赤灵子胳膊的那个亲热劲,再看看她目不转睛盯着赤灵子的那个眉来眼去的劲头儿,想来肯定是赤灵子的红颜知己了呗!也不知道唐朝的时候道士可不可以结婚,如果道士可以结婚的话,这冷美人没准儿就是赤灵子的双修道侣呢!”小武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浑不在意地说道。就像是在印正小武的判断一样,画面之中的赤灵子在凝神观望远方景色良久之后,忽然转头对身边那位满身素白的冷美人深情款款地说道:“凝霜,你还记得上次你我出游之时所遇到的那位崔护进士吗?他的那首《题都城南庄》写得实在是好极了,所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间的离别、相思之情溢于言表。我一直想仿照此诗赋诗一首,送予你珍藏品鉴,怎奈腹中空空、文采有限,酝酿多日都未能成就此诗,直至今日睹物思情我才偶有所得,还望你不要见笑。”被称呼为凝霜的冷美人娇羞不已地回应道:“我都已然是你的人了,又怎会在乎你是否会送我一首歪诗呢?我早知你腹中内有锦绣山河、文山词海,却从未能领略一二,如今既然酝酿已成,这首诗想必定是极好的了。先说好了,你不准在诗篇之中调笑于我,我也不会对你所作之诗妄加讥讽,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