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钧把他安置在床上,春兰赶紧道:“二奶奶,二爷喝醉了。您看……”
扫了床上的沈钧一眼,无忧知道这个丫头的意思是问自己是否能照顾他,毕竟今晚可是洞房花烛,让丫头照顾新郎官还是不太合适的。所以,无忧便朝那个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见状,春兰看到一旁的秋兰还巴巴的望着床上的主子,她赶紧拉了她一下,并福了福身子道:“那奴婢们告退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一旁的连翘和玉竹看到沈钧人事不知的喝醉躺在床上,不禁皱了眉头,心想:这交杯酒和子孙饽饽可怎么吃啊?正在为难之际,无忧也冲她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也可以出去了。连翘和玉竹无法,只得道:“二小姐,恐怕姑爷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了,这交杯酒和子孙饽饽看来只能是明日一早再吃了!”
“恩。”无忧点了点头,示意只能是这么办了。
所谓*一刻值千金,虽然现在新郎大概是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时候真的是不早了,新郎和新娘也该歇息了,所以玉竹和连翘下一刻也就退了出去!连翘和玉竹走后,偌大的新房内就只剩下了坐在床边的无忧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沈钧,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出奇!
无忧在盯着沈钧看了一刻后,便上前伸手用三只手指按住了沈钧左手腕的脉搏,稍后,她便拧了下眉,又扫了一眼沈钧的脸庞和耳朵,最后她的嘴角间扯了一个冷冷的笑意,把手伸回袖子里,然后道:“沈将军佯装喝醉不知是为了欺骗小女子,还是为了欺骗刚才出去的下人们?”
躺在床上的沈钧乍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震!这声音如同清泉一般让人心脾舒畅,像是清澈的小溪一样直接流淌到了人的心间。因为他一直都在寻找两年前上元节之夜他无意中听到的这道声音,不过一直都不知道这道声音是哪个女子的,没想到这声音竟然是今日他迎娶的人!是的,那日她也是到场的,那日和魏尚书家的庶女狭路相逢的马车里原来坐的就是她!其实,他当日所欣赏的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声音,还有她那不卑不亢的态度,那柔和的声音中带着的一抹倔强和果敢!
见躺在床上的人还不打算动,无忧便道:“小女子别无长处,只是会一些医术,既然沈将军今日喝醉了酒,那不如就让小女子替沈将军解酒吧?不过小女子解酒可不是用醒酒汤,小女子有一副由七七四十九根银针组成的绝门解酒法,不如今日小女子就给沈将军试试?”说到这里,无忧真的下床去要取自己的药箱。
其实,已经被人识破的沈钧并不是还想继续装下去,实在是他还处于刚才的惊讶之中。听到她这么说,下一刻,沈钧也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了一句。“不必烦劳薛姑娘了!”她既然没有称呼他为夫君,那么他也就不必说什么娘子之类的话来敷衍了。
听到这话,无忧一转身,看到沈钧已经坐在了喜床上,一双眼睛深邃幽深,一点醉意也都没有了!看到这里,无忧也就笑笑,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八仙桌前。她不想再回去坐在床边,那可是有刻意接近他之嫌!
这一刻,他终于是正眼的看了一眼他的新娘子。只见她一身的大红色,头上,身上,手腕上戴的都是黄金打造的首饰,很是喜庆庄重。记得以前见过她的那次她穿得极为素雅,以前的她清丽脱俗,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抹灵动,没想到她穿这般浓艳的衣服也很好看,虽然她并不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更谈不上明艳动人,但是她就是让人看着很舒服,很养眼,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种想法?在这以前他说不上多厌恶,但是绝对是不喜欢她的,大概是因为他处的境地非常的尴尬吧?娶的是至交好友的心上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只不过是声音好听一点罢了,他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下一刻,他便蹙着眉头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装醉的?”
听到这话,无忧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沈大将军是承认了?”
闻言,沈钧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是还是不死心的道:“请你回答我的话!”
“好,我回答你!”随后,无忧道:“喝醉的人都会脸,耳朵发红,头脑麻痹,脉搏跳动加快,呼吸粗重,说胡说,站立不稳,甚至呕吐等。当然后面那几条都可以假装,但是前面几条的话是不好装的,当然沈大将军确实今晚是喝酒了,不过还没有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罢了!”
听了这话,沈钧不得不点头道:“你观察的很仔细!”
“我是个大夫,观察病人的症状当然要仔细,要不然会闹出人命的!”无忧说了一句便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这时候,沈钧也从床上起来,走到无忧的对面坐了下来,无忧见状,也顺势给对面的沈钧也倒了一杯茶水。这个人现在最少在名义上是她的丈夫,虽然她并不想讨好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还是和他能够和平共处的为好!
“怪不得都说你医术了得,看来还是有原因的!”沈钧倒是也不客气,伸手端起茶碗来就喝了个底朝天。
“你为什么要装醉?是不是想逃避喝交杯酒和吃子孙饽饽啊?”无忧的眼睛扫了一眼八仙桌上摆着的两只精致的鎏金刻花酒杯还有那一盘子精工细作的子孙饽饽。
听到这话,沈钧皱了眉头,打量着眼前的新娘装扮的人,一时间有些说不上话来。因为她是他曾经看过的最为洒脱的女子了,本来今日可是他和她大喜的日子,他故意冷落她到快三更天了才进新房,又假装醉酒,可是她反而看不出有一丝生气和失落的表情,要是按正常来讲她不抱怨也应该像许多娇滴滴的女孩子一样泪水涟涟了。难不成她根本就不想嫁给自己?或者说她心里的那个人是秦显?可是这也说不通啊,秦显在没成亲之前就像她表达过爱慕之情,可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对秦显无意的,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内情?想到这里,沈钧的脸自然是沉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很希望是这个答案?”
闻言,无忧只是一笑。道:“我能有得选择吗?”
“不错,是没得选择,就像我要娶你一样,只不过是皇命难违罢了!”沈钧是军人出身,说话也是直爽,不像书生那般说话比较婉转隐晦。
不过,无忧是现代人,说实话,她很是讨厌这个时代的书生的那种磨叽劲,就是喜欢直爽有效率,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她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说了一句。“这么说今日咱们还算是同病相怜?”
“什么意思?”无忧的话让沈钧的眼睛一眯。
无忧则是半扬着下巴回答:“我嫁给你也是一样,只是皇命难违罢了!”
听到这话,沈钧倒是彻底的被震撼了!因为在大齐向来是男尊女卑,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嫁一个什么男人也就决定了这个女人的一生。如果婚后能够得到夫君的宠爱和善待的话,这个女人一辈子都会是幸福的,所以妻子大多都是顺着夫君,哄着夫君的,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新婚第一日就是用这种口气对自己的新婚丈夫说话的,面前的无忧不能不让沈钧感到诧异!
看到沈钧似乎目瞪口呆的表情,无忧笑道:“这话是你刚才对我说的,我再重复一遍罢了,你至于这么吃惊吗?”
闻言,沈钧垂了下眼睑,盯着眼前的茶碗,说了一句。“你好像对我这个夫君很是不以为然!”
“难道你对我这个妻子以为然了吗?”无忧反问了一句。
无忧的话让沈钧的嘴角含了一个冷笑。忽然问:“你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因为秦显?”
听到这话,无忧不禁有些气恼,说:“这和秦显有什么关系?”不过心中却是在想:他怎么会突然提到秦显?难不成秦显倾慕她的事他是知道的?要是知道的话,那今日也不怪他对自己如此了,毕竟在古代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有点小暧昧呢?
“我和秦显是至交好友!”沈钧说了一句。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把后面的那一句话说出来罢了。
听到这话,无忧低头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既然是至交好友,那一切你也应该都明白。我和秦显之间以前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是在向我解释吗?”沈钧盯着无忧问。
“现在你我最少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当然有义务跟你解释这一句,不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无忧表现的不卑不亢。
盯着无忧看了一刻后,沈钧的脸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她的话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她发现跟一个面上总是没有多少表情的人说话真的很累,因为你根本摸不透他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