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喊着一边下了楼,江子非来不及告退就匆匆追了上去。
很快的,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夙沙绯胭在心里琢磨着他会怎么办呢?如果他向自己道歉的话,她是该接受还是该装模作样的谦虚一番呢?
然而钟离越的反应却是令她失望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要道歉的意思,而是转身就往下走去。
“等一下……”夙沙绯胭一急,不由得叫出了声。
“有些事,无论你有多少自己无辜的借口,却依然无法改变你已经犯错的事实。”钟离越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毫无疑问,他像是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夙沙绯胭不由得怔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影从眼前消失。
有些事,无论你有多少自己无辜的借口,却依然无法改变你已经犯错的事实。是啊,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不就是这样的吗?
钟离越已经走了,现在只留下她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晨光照耀的顶楼之上。或许先前她还想着他一走自己也就离开,但是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夙沙绯胭就忽然一下子坚定了决心。
她要留下来等,无论钟离越会不会回来。
其实他不回来的话倒也正常,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若是让自己在这里等候一个时辰,恐怕也会心情不佳吧!
何况迟到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怎么可以再继续早退呢?这里是她将要授课的地方,所以她还不能走。
此刻,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远处的潋滟湖被阳光映照成了大片金灿灿的颜色,竟是一种少见的壮阔的美。
不知为何,夙沙绯胭忽然就想起了洗尘阁周围的那一片湖水,曾经,她在窗前也看到过类似的景色。然后,她也就想起了那一夜潜入湖中偷偷回到府里探望母亲的情景。
那一曲十面埋伏,竟成了绝响。
自从那一夜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所谓的生离死别似乎一下子成了生命的主旋律。此后的日子,充斥着逃亡和坠山,颠沛流离、无枝可依,因此几乎没有一点儿时间去回忆那些故人逝去的悲伤和痛苦。
然而在这晨光弥漫的高楼之巅,她的心里却忽然闪过了那仿佛遥远之极的悲痛过往。
夙沙绯胭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缓缓响起:我一定会回去的,我要带领我的族人走出恐惧的阴影,我要改变他们既定的宿命!
一念及此,忽然间所有的不快和烦躁似乎全都消失了。
她信步走到中间的地毯上盘膝坐下,开始吐纳调息。
真气运转,沿着奇经八脉在体内游走,一个小周天之后,夙沙绯胭缓缓收功,神识也渐渐苏醒。
然而她却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这个认知让她吃了一惊,不由得汗湿额头。
“是我。”清冷却熟悉的声调,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白袍人影从一边走了过来。
原来,他又回来了?
夙沙绯胭感到很是惊讶,甚至有几分欣喜,正欲起身见礼的时候,他却已经走了过来,并且朝她伸出了手。
他的掌中,躺着一把宝剑。
“给你的。”并没有多余的话,而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那把三尺长的宝剑明显是女子用的,很是精致漂亮,淡金色的剑桥上雕着古朴的花纹,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剑柄的护手下镶嵌着一朵梅花,与朱红色的璎珞剑穗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