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凤端详着碗中的白开水,忽然惊讶道:“大师兄,他认识你?对不对?”
钟离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点了点头道:“路过几次。”
三碗清汤素面,飘着几片青绿的葱花,覆着一个荷包蛋。虽然很简单,但是对于赶路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旅客来说,却算的上是一场盛宴了。
三碗面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其实三人也都是饥肠辘辘了。但是钟离越不动筷子,夙沙绯胭便也只握着粗瓷碗喝白开水。灵凤不懂,但是见到他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也不动筷子,而是静静的等着。
她虽然天真单纯,但却心底澄明,即便是很多事情都不懂,可是却能凭自身的灵气而感觉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苍凉凄清的胡琴声。
钟离越和夙沙绯胭都没有动,但是灵凤却忍不住循声望了出去。就见一个须发皆白、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腰,正坐在路边的树下拉着胡琴。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缺了一口的粗瓷碗,碗中伶仃的丢着几枚铜钱。
就在那老人的身边依偎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头发蓬乱,衣衫凋敝。
这样的组合,其实并不少见。虽然夙沙绯胭并没有见过,但却并不感到丝毫的陌生。或许世间的流浪卖艺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之所以注意,是因为钟离越注意了。她看到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于是她便也提高了警惕。
对面的灵凤不知所然,顺着他们的目光望了过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即话也不说端起面前的碗飘身出去了。
她自然没有从台阶那里下去,而是跨国栏杆,轻飘飘的掠了出去。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几乎都没有思索,所以也没有提前流露出一点儿的意图,以至于当夙沙绯胭和钟离越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捧着那晚热气腾腾的面蹲到了路边那对祖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