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看着乔燃。如果说先前只是有三分怀疑,现在已经基本上已经有八分了。只等着乔燃一句话盖棺定论,这件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事情,就会大白天下。
乔燃低下头,避开易西辞的目光,看到他这样子,易西辞那早就被他伤过一次又一次的心,还是免不了觉得凉。她脸上露出一个炎凉的笑容,像是希望再一次被人打破,“乔燃,当初你的一句证词,让我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杀人罪名,时至今日,你还要来毫无原则地维护她伤害我吗?”
“这么多年,我易西辞何尝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要这样来伤害我?”
她眼睛里有泪水,却死死地含住不让它们掉下来。乔燃抬头,看了一眼易西辞,嗫嚅道,“西辞......”他想伸手擦掉易西辞脸上的泪水,手举到半空中却又硬生生地放了下来,他低下头,不敢看她,“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再去翻开,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就这样一句话将易西辞彻底点燃,她操起旁边一个盘子猛地砸到地上,“我被人无缘无故地栽赃陷害这么多年。我爸还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你说有什么意义?我不过是想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你说有什么意义!”
她逼近乔燃,拳头放在身侧死死握住,仿佛不这样,下一秒她的巴掌就要打在乔燃身上了。怒火像是在她背上生出了一双翅膀,可以将他们一群人烧得尸骨无存。乔燃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过了半晌,才叹了一声,“西辞......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再翻出来,对我们大家都无益处罢了。”
“这件事情,说到底我才是受害人。有没有益处,轮不到别人讲。”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乔燃,我以前觉得你懦弱,摇摆不定,没想到......你只是没有把你的担当给我罢了。”到底是曾经爱过的人,虽然早就知道他会维护江南北,但是看到他为了维护其他人不惜伤害自己,易西辞还是觉得胸口有团气,让她不能忍受。
她冷笑了一声,“怪不得呢,我当初一回国,你就过来找我。你打算干什么?赎罪吗?帮江南北赎的还是帮你自己?”易西辞猛地回头,随手操起旁边的鞋架狠狠地砸在了电视机上面。那个老电视立刻支离破碎。“不要脸!”
“你们两个都不要脸!乔燃,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感激你忘了你跟江南北做的那些丑事吗?你这样做,无非是让你自己良心得到安定罢了,于我而言却毫无益处。不!”易西辞抬头看他,“应该讲,你在我跟江南北中间跳来跳去,再一次伤害了我。”
“还有你。”她转过身,伸出手指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江南北的脸上,“你杀了人让我给你顶包,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如果不是你,我爸爸现在还在!你居然还要恨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样,“江南北,养条毒蛇都没你这么狠!”
江南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对啊,我是比毒蛇狠,但那又怎么样呢?易西辞,你现在就算知道了人是我杀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当初你能用正当防卫杀人,我怎么不能用?你能安全脱身,我一样也可以。况且,当初是你自己承认杀人的,又没有人逼你,你现在就是把我送到jing察那里,先要追究的,还是你妨碍公务的罪名吧?”
“无耻!”易西辞暴怒,冲上去仗着自己身高掐住江南北的脖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易西辞,我比谁都恨你!”江南北嘶声道,“这么多年,乔燃就算跟我在一起,也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你就像道鬼影子一样,跟在我身边。我原本拥有的就很少,只有乔燃,可是你还是要把他夺走。哪怕你结了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还是想着你!”
“易西辞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易西辞还没有叫,江南北倒先叫出来了,“凭什么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你就能想抢我的东西就抢我的东西?就冲你抢了乔燃,我就不后悔当初拿你出来顶包!”
易西辞忍无可忍,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狠狠地甩了江南北两个耳光。她用的力气很大,江南北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她抬头看向易西辞,桀桀怪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找你顶包吗?没什么啊,就是你运气不好,刚好碰上了。那只能怪你倒霉,谁让你家树大招风呢?要是那个记者没来,你不也什么问题都没有吗?要是没有那个记者捅出来,说不定你根本就不是‘杀人凶手’呢。你爸那么神通广大,当时那种情况下都能说你是正当防卫,让你该上学上学,该出国出国,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关系?”
她眼底一片凉薄,“我早就知道你会没事的,谁让你有那样一个爹呢?我要是有那么一个爹,我不跟你一样,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个记者不过是凑巧,活该你倒霉。你找我撒气做什么?你应该找那个记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