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里带了微微的讽意。
纳兰瑾轩闻言轻笑,却不以为意的挑了眉锋,“那乌小姐来这儿又是做什么?”
这一声乌小姐出来,房内的姑娘们顿时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有甚者,气得红了双眸,在地上直跺脚。
为什么姑娘们的反映如此奇怪,还不是方才,乌那陌筝以一万两银票相诱,言语间竟要为她们赎身。
这一下,久在风月场所打滚的姑娘们在心里纷纷一震,直以为是这位年轻隽秀的公子看上她们了,本来富户人家妻妾成群也是寻常。
还以为从此不用一双玉臂千人枕,从此一心侍一人,却不想,这公子哥儿竟然是个女人,这叫她们怎能不气!
莫不是来捣乱的?
于是,便有姑娘暗地里碰了碰身旁的姑娘,然后在房内几人未曾察觉的情形下,有姑娘悄悄的溜了出去。
当然,这一幕却没能逃过纳兰瑾轩的眼,他虽然看似随意,但实则房内众人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
之所以不动声色,不过是因为他倒也乐得看一场好戏。
乌那陌筝轻哼一声,正要开口,权若雪却轻扯了扯她,先出了声,“久闻花满楼的清莲姑娘曲技惊人,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她说着,一双水样清澈动人的眸子转了转,睨向屏风后的清莲。
清莲浅浅一笑,朝着权若雪的方向福了福,“姑娘谬赞了。”
话虽说的谦卑,可是那语气却甚是傲气。
权若雪似乎也不介怀这些,莹白的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扣击了下,她端起眼前阿朱新沏的茶,是上等的君山银针。
茶汤澄亮,几瓣尖尖的叶儿轻浮,权若雪用茶盖拨了拨,方才轻抿一口,茶汤色正味浓,味道极好,她却下意识的皱了眉眼。
她自小喝惯了清香的花草茶,偶一喝这茶,还是有些不习惯。
纳兰瑾轩本不想理她,可不知为何,权若雪的一举一动就是牵动着他的心弦,于是,他敛眉问了一句,“怎么,茶不好喝?”
耳畔那人的声音轻轻淡淡,权若雪的手指微微一紧,水眸斜飞,她轻撇他一眼,还未出声,门口就有好些动静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的女子扭动着她的水蛇腰迈了进来。
她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却仍掩不住她眼角眉梢处的浅浅纹络,她勾着一双如波媚眼,丰盈的身材倒是保养的相当不错,可见她年轻时的美丽风韵。
花皎月是花满楼的老板娘,当初她一手创办花满楼吃尽了苦头,眼下听有人来这儿捣乱,她怎么不心急如火。
她的手中握了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花皎月的媚眼轻扫了房内众人一眼,罗扇轻摇,“三少,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竟想将我楼里的姑娘都赎了去?”
语声娇软,倒似双十年华的小姑娘撒娇似的。
纳兰瑾轩微微挑眉,邪肆的目光从权若雪身上掠过,他轻笑道,“哦,是么。这本少爷却不知道了,本少爷可是寻着清莲的姑娘的曲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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