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脚,绣花鞋还未除去,她怕疼,香寒根本不敢下手,医女为难的检查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一根绣花针从鞋底扎进脚底,很深,难怪她疼得那般凄惨。
医女拿出一卷布让郑雅梨咬着,她说“小主的脚底扎了一根绣花针,扎了一般入肉,小的要拔出来,恐怕很疼,小主忍一忍!”
郑雅梨咬着布点点头,目光落在何惠玲幸灾乐祸的脸上,疼痛的心充满怨恨。
医女颤抖着拿着绣花针的一端,咬了咬牙,开始用力。
郑雅梨吓得躲在香寒怀里,目光忍不住扫了一圈看过来的人,见她们神情各异,有幸灾乐祸的,有看好戏的,有同情的,有可怜的,她冷笑了一下,暗暗发誓以后得势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郑雅梨咬着布的腮帮都快裂了,她疼得满头大汗,心里有个念头,是谁在她的鞋里放了绣花针。
她知道,不可能绣花针自己跑进去的,上午她试鞋时还没什么异样,方才她穿着跳了一会儿就觉得扎脚,很疼,她强忍着准备跳完再查看,谁知道最后用了力道,扎得她实在是承受不了才会摔倒。
医女把绣花针带血的拔出来放在一旁的布上,她除掉郑雅梨的鞋袜,给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好,一切做起来一气呵成,并不比御医差,可她就是比不上御医。
医女包扎好后,给她开了药方,道“伤口已经处理了,幸好绣花针没什么异样,所以并无大碍,不过郑小主要注意不要碰水,这几日恐怕会有些疼,最好卧床休息。”
医女退下后,何惠玲也要去弹琴了,郑雅梨叫着她的名字问“何惠玲,是不是你?”
“你有病吧,自己不长眼睛还诬赖我?”何惠玲喷了她一脸,在众人的目光下,花枝招展,仪态万千的离开,没了郑雅梨,没了唐心兰,今晚她会成为第一个侍寝得宠的女子!
郑雅梨怀疑的看着何惠玲离去的背影,目光又落到其他人身上,她们要么躲避她的目光,要么就摇摇头表示自己清白的。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换好衣裙调试琵琶的许韵之身上,许韵之察觉了,抬头和她对视,清澈明亮的目光平静无波,面无表情的容颜上并无异样。
直到她收回目光,许韵之还是淡淡的神色,心里却忍不住打鼓,看情况应该不是何惠玲,既然不是她,那么还能是谁?
反正不是她放的绣花针,她可没那么无聊,要是她的话,绣花针上肯定会抹点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样才能一绝永患不是?
她们准备好之后,陆陆续续的去御花园那边查看其他人才艺表演如何,心里好有数。
李敏仙吆喝她们一起去看看,准备离开时,来了一位熟人,可不是皇后身边的绮罗么?
许韵之脚步一顿,前世的冤家,今日总算是静距离的见了一面了,真是不容易。她差点就要上前打招呼,甩她一巴掌了。
绮罗看了她们一眼,注意力落在郑雅梨身上,道“皇后娘娘听说郑小主伤了脚,特地恩准郑小主早点回去休息,今晚的才艺表演,郑小主可以不用参加!”
“谢皇后娘娘恩典,其实臣女的脚并不碍事。。”郑雅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道。
“如此,奴婢便试试看!”绮罗说着,用力在她脚背上踩了一下,这一举动是她们都没想到的,郑雅梨疼得脸色大变,痛呼一声倒在香寒怀里站不起来。
绮罗道“郑小姐还是在储秀宫休息一下吧,等皇上册封了,再去自己的宫殿好好休息,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
绮罗一走,周美璇凑了上去“你没事吧!”
“滚开,你们一定在看我笑话对不对?”郑雅梨推开周美璇,横眼质问“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怪我那日踩了你的鞋让你出丑?”
“不是我!”周美璇摇摇头。
“那是你咯?”郑雅梨狰狞的指向李敏仙。
李敏仙被她恐怖的模样吓得躲在许韵之深厚“我没有!”
郑雅梨把目光落在许韵之身上,声音冷了几分“那一定是你了?”
“是我又如何?”许韵之嘲笑“简直可笑,堂堂的丞相府的小姐,今日居然如此丢人,如疯狗般乱咬人,真是可悲!”
“方才你不该那样说,若是她真的相信是你怎么办?”走出临时帐篷,周美璇说道。
“不那样说她不会打消怀疑的念头的,你别担心,她不傻,不会不清楚是谁动手的!”许韵之大概知晓是谁了,她果真没看错呢,昨晚让绿萍偷听确实很好,一箭双雕不说,她们狗咬狗,她也可以清闲的看看戏。
“我觉得韵之姐说的很好,她就像疯狗,乱冤枉人,我们才不是那些阴险之人,才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呢!”李敏仙单纯的说。
许韵之暗想,大概这群人中,就她是一张白纸把,许韵之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是阴险之人。
这年头,想活下去,想生存,特别是在后宫,你不阴人,别人就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