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葛飞“闹”过之后,一个星期左右白沐卿还是没见到刘左昂。倒是葛飞天天在家,于是他自然成了白沐卿无聊时候的消遣物了。偶尔对他故意发发脾气,耍耍他,也算是打发打发时间度日了。
也许这样才能发泄她的哀伤和烦躁吧。整整一个星期,白沐卿都在丧父之痛,家破人亡的悲痛中渡过。只是她没有把这种感情宣泄出来让外人看见罢了。但渐渐地,她意识到悲伤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个事实。沉默也好,吵闹也罢,都不会是解决任何办法的方程式。
又是空荡荡的一天,白沐卿坐在窗前,卧室外面的客厅两面都是镶有窗户的。一面正对着后院,另一面可以看到一点点前院的光景。就这点来说,刘左昂对她还是‘挺好’的了。至少坐在房间内就可以看见几乎公馆全部的动态。
白沐卿无奈地笑了一声,坐在客厅的窗前可以一览无遗公馆庭院的樱花,只不过一个星期前先先后后全谢光了。现在只剩孤零零的树枝高高地伸向天空,即使新生的枝叶点缀满了枝桠,白沐卿却依旧觉得它好像是在发泄不满一样,在索取什么。向天空,向自由,向孤独。也许是因为心境的原因,总感觉它是孤寂的,孤寂地将周边的一片喧嚣完全地隔绝了开来,使得自己这个孤单影只的人看了更是只有伤感。
“红珠!”
白沐卿懒懒地唤了一声红珠的名字,红珠迎上前问道:“小姐什么事?”
“我看这几天老是听到一些爆竹烟花燃放的声音,还有一些叫卖喧嚷声。一到晚上就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小姐不知道吗?”红珠的双眼立马瞪得比铜铃还大:“这是每年迎夏的庙会,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庙会?”白沐卿嘴里念叨着又重复了一遍红珠的话,不禁心里漫起一阵氤氲。
庙会可以说是个散心的好地方,况且,这一出去兴许能打听到关于君家的什么事也说不定。尤其是檀汐和锦文的下落。她可不想在刘左昂这一棵树上吊死。
这么想着,白沐卿便用怂恿的语气建议红珠道:“那。。我们也去逛逛!”
“这。。。。”红珠一脸为难,支吾着瞟向了采玲。
其实最想去玩的当属红珠了!她才十五六岁,正是花儿一样调皮的年纪,这些天陪着白沐卿被变相软禁了,正是腾不出手脚好难受的时候。只不过采玲那边。。。
白沐卿看得出红珠眼底的**,知道她碍于采玲不敢私自答应自己。于是漫步踱到采玲面前打算好言相劝。可这边话还没说出半个字,那边却先开了口:“小姐自知不可以,就别费嘴皮子与我说了。我也只是听主子的话罢了,就请别为难我了。”采玲说着,拿了一根鸡毛掸子绕过僵直在眼前的白沐卿走到沙发边上弹起了灰尘。
白沐卿被采玲这个下马威震得有点措手不及,微微愣了一下,以为她还在怨那晚自己打翻菜盘故意给她难堪之事生气。连忙堆了堆笑脸再次走到采玲跟前扯着嘴角劝道:“你天天呆在公馆就不闷?就不想出去好好舒展舒展身子?”
“......”采玲没理白沐卿的殷勤,眼都不抬一下的,只是沉默地打着她的鸡毛掸子。
“难道你还在气我打翻盘子的事?”白沐卿不依不挠,硬是挡在了采玲的跟前。
采玲躲不过去,无奈放下了鸡毛掸子淡淡地回答说:“我们做下人的哪有怨主子的命,采玲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
采玲这不痛不痒的话落在白沐卿的耳里倒着实听出了几分怨气来。想想以前,哪个下人敢这样使脸色给自己看?虽说采玲倒没有仗势欺人,只是态度比较冰冷。但见她对红珠以及公馆所有人都是这样距离感远得生硬的反应,遂也没了怒气,只是心里却被隔得难受。好心情也全被冲散了。
白沐卿见采玲这么冷冰冰的一副态度,主子下人的角色像颠倒了般,一下子兴致全无,也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拍了拍沙发说:“不用打了,三个大活人这天天在房间转着,还能有什么鬼的灰尘!”
见白沐卿心情不好,采玲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沏茶去了。
红珠见状,不由地轻轻唤了一句白沐卿说:“小姐为什么要求采玲呢?”
“我这哪是在求她!”白沐卿拍了一下红珠的脑瓜,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不喜欢她老是管着我的态度和行为而已。再说她又不能决定我能否出去。这事啊,还得找说话声音响的人!”白沐卿坏坏地扯了一下嘴角。
“说话声音响的人?您是说......”讲到这儿,红珠不由自主地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白沐卿见这丫头还蛮机灵的,使了一个眼色给她,兀自起身往房门走去。
“小姐!小姐,您难道还想找葛爷?”猜到了白沐卿的心思的红珠连忙上前抓了抓她的衣角别过脸小眼瞅着采玲,见她没什么动静,继续小声地对白沐卿说道。
“正是!”白沐卿也模仿她的样子,小声地回答。
红珠见白沐卿胸有成竹的模样,更加小声地劝说道:“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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