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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张着嘴,站在原地惊讶地还没有回神:“看来我不在的一会儿似乎发生了许多事啊!”
“恐怕还有更多事等着我们呢!”于子霆嘲讽一声,关门发动了车。
老范连忙叫了几个可信的巡捕将七姨太送去巡捕房,这才放心上了车火急火燎地朝雀馆驶去。
“先跟我说说六太太的事!”一进屋白沐卿就按耐不住地对着于子霆问了起来。
而于子霆却不紧不慢地走到酒柜前,先拿了一瓶朗姆酒,又递了一瓶给老范,两个人不语而笑地喝了起来。
“哎呀,喝什么酒啊!都什么时候了!”
“诶,小白,这你就不懂了,”老范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说着脑袋也跟着转了起来:“这说来话长啊,就要有酒作伴!”说着还朝于子霆挤了挤眼:“你说对吧,子霆!”
“对,对极了!”于子霆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擦了擦嘴角指着白沐卿跟前的凳子说道:“你坐这儿,我们慢慢说。”
尽管老大不情愿,但白沐卿还是迟疑地照做了。
“你的怀疑真没错,这个罗府还真是小秘密不少!我现在跟你说说六太太的秘密,至于罗府的大秘密就交给老范了!”说着,于子霆将朗姆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白沐卿满怀期待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六太太不是这儿的人吧!”
“嗯,”白沐卿快速答道:“她祖籍苏州,祖上还出过大官。但是到了爷爷这辈就转战经商。好像在当地还小有名气,道上也颇有威望的样子。”
“嗯?你还知道的不少啊!”
“是安安闲聊时说的。”白沐卿小声道。
于子霆顾忌地沉了一下眼,没理会,继续说:“那讲起来就容易多了!”然后喝了一口酒开始长篇大论了起来。
岳秋娥,也就是六太太。从小就沐浴在父爱下长大。因为两代经商,也算是耳濡目染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虽然是性情温和的苏州人,却于幼年起就懂得了为人处世的道理,性格更是早熟内敛,圆滑世故。由于天资聪慧,八岁时就已经可以跟着父亲出去办事了。岳老爷无子嗣,生有两女,一个是岳秋娥另一个就是度安的母亲。可是姐妹两人性格截然相反,与好动的岳秋娥相比,大十二岁的姐姐,度安的母亲更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苏州女子,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由于贤惠文雅,在岳秋娥五岁的时候,度安的母亲便被上门提亲,嫁给了上海一个颇有名气的富商,也就是度安的父亲。那时她才十七岁,由此因缘,这也是岳秋娥第一次到上海。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世界可以如此地五彩斑斓。上海的霓虹酒绿,车彩流光给岳秋娥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正值岳家的生意扶摇直上之际。渐渐地,岳秋娥来上海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岳老爷也寻思着将她栽培为未来的接班人。于是,上海便成为了岳秋娥的第二故乡。
本来这一切应该就照着这样的轨迹发展的,可是天不作美,一次邂逅,改变了岳秋娥的人生,从而造就了现在的她。
又是一次为了业务而来到上海,这年,岳秋娥十七岁,正是当年姐姐出嫁的年纪。青春年华,粉嫩清纯。虽然家里人都在催着让她快点嫁人,可在她心里却从未想过儿女之事。
直到她邂逅了命运的安排——当时的他,还只是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毛小子。
同学们为了庆祝他学成归来,特地举办了一个欢迎会。而欢迎会的酒就是由岳家酒行提供的。
事情就是这么巧,欢迎会上的酒出了点问题,于是意气奋发的大学生们就直接找上门来要求解释。正巧那天岳秋娥也在上海,于是两人一见倾心,坠入了爱神的魔爪之中。
很快,两人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可是当时的他,家境一般,和当时已拥有了两家分行的岳家相比,门第还是有所出入。而书香门第的他,父母也嫌弃一身铜臭的所谓有钱人。于是在经历了两年的地下恋情被双方父母发现后,一对苦命鸳鸯就活生生地被拆散了。
可是岳秋娥的性格哪是这般容易妥协的!她几次三番偷偷溜出来和他私会;跑到他家门口用石子扔他的窗户;大雪天里站在信箱前苦苦等待刚寄到的信件。就这样,他们又度过了一年艰难而又甜蜜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岳老爷终究不肯放过她,在岳秋娥二十岁的时候,私自做主将她许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世代经商的人家。
消息很快传到了两人的耳里。于是私奔,从来都是出于无奈的最后的抉择。
他们相约在她大婚那天一起逃离上海,流浪远方。而距离岳秋娥大婚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她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房间。没有一个人能帮助她,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她。无奈之下,岳秋娥以死相逼才求得度安的母亲的暗中相助。
度夫人自知此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于是在一番周密的计划后,她给岳秋娥送来了一颗佯死药。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一颗小小的药丸,却酿成了一段断轨的悲剧!
只因为,这一切计划巧妙地被另一个女人听见并看在了眼里。
而那个女人,正是罗府的第一夫人陈远晴!
于是乎,一切准备就绪,所以的恩怨纠葛,也就此连上了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