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间,一辆马车迎面飞奔过来,一名黑衣女子勒停黑马,从马车上跳下来,见陶晶受伤,直接撕开她的衣裳,为她撒上药物。
“在孩子面前杀人,不怕孩子学你吗?”女子冷冷的着。
这声音是——“红染?你没死?”,碧溪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欧阳明明埋了地窖,红染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可是这声音分明是红染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喑哑,与一般女子清脆的嗓音略有不同。
红染皱眉,她明明蒙面,碧溪为何还能认出她来?荒山野岭四下无人,正是杀她的好时机,可是晋王有令,不得伤害她,此刻先放过她,以后再跟她算账!
“欧阳有意放过我,烧炭、填埋地窖,不过是哄你罢了。”红染着,扶着陶晶上了马车。
碧溪看着黑色马车绝尘而去,眼里的水汽慢慢聚集,她昂头看天,试图将眼泪逼回去,可是眼里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欧阳啊欧阳,她如此信任他,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上,可是他竟然放走了她的敌人。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碧溪颤抖着双唇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想杀人,她没逼过他。人可以留给她,随便一个侍卫都能了结红染的性命,可是他居然把人给放走了——
“你杀了我吧。”碧溪颤抖着声音道。还有什么比爱人的背叛更加令人痛苦,此刻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陈雨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虽然陶晶的话令他震撼,可是要他亲手杀死碧溪,他如何下的去手?
“你别伤心,你还有孩子要照顾——牛牛,快来抱抱你母亲——”陈雨扭头喊牛牛,却见牛牛盯着地上那一滩血,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陈雨一连喊了几声,他恍若未闻。
“杀了我!”碧溪一步步走近陈雨,陈雨不得不连着退了几步。“以后告诉欧阳。是红染杀了我。”。她恨,恨别人害她,更恨身边的人帮着害她的人。
“你冷静,欧兄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不如等他回来。你们再谈谈——”
碧溪突然站定,开始解外袍的纽扣,陈雨忙转过身。不敢看她。过了一会,一样东西从他眼前飞过,陈雨定睛一看,竟然是锁子甲飞了出去。
“你干什么,这东西可不容易寻得!”他在军营待了几年,才从敌军那里搜到这么一件锁子甲,她竟然因为一时赌气就给扔了!
“要它干什么?”碧溪又流下泪来,抽了几口气,凄凄的道:“就让她们来杀我好了,反正你们都只会帮着敌人。”
陈雨只得叹气,跑到田地里将锁子甲寻了回来。
“别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帮着敌人了,再遇到这种事情,我就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行吗?”,碧溪这番自暴自弃的举动,简直就是在割他的心,纵然他怀疑碧溪杀了他母妃,此刻也没了脾气。
“都是假的,我还能信他吗,他瞒着我救了别的女人,他没考虑过我的安危,他只会救别人……”既然不喜欢她的残忍,为什么还要娶她?娶了她之后又整天忙着拯救那些与她作对的人。
“嫂子,欧兄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别伤心了——”这一声“嫂子”,喊的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真是料想不到,他的心上人,竟然变成了他的嫂子,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碧溪冷哼一声,如今敌人放走了,他才这样的话,当她是傻子吗?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了美色就挪不动脚,你难道不是看中了陶晶的美貌吗?哼,欧阳一定是看中了红染的美貌!”碧溪气的直打嗝,即使如此,也不忘挖苦陈雨几句。
“怎么可能呢?她是我的庶母,我怎么可能跟陶晶有什么呢?”陈雨急急的解释。
“哼,你没想法会救她?鬼才信!”碧溪恨恨的道,瞪了陈雨一眼,碧溪转身抱起牛牛上了马车,陈雨挠挠头,将锁子甲放进马车里,解开缰绳开始驾驭马车。
很快回到国舅府,刚到门口便听到吵闹声,襄国公主站在门口大声嚷嚷道:“论辈分,国舅是本宫长辈,可是论品级,国舅也要与本宫行礼,本宫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讨要犯人的无礼,你竟然跑去母后跟前告黑状,我就关了封氏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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