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一会,钟钢铁的五脏六腑被人彻底的给扯了下来,他感到了窒息,感到了绝望。难过,悔恨。钟钢铁悲痛欲绝。
就是因为季末本一再要求钟钢铁做好海湾钢铁的污染治理工作,建议海钢和西钢合作,钟钢铁对季末本就有了意见,有了看法,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一段时间以来,钟钢铁就再也没有和季末本联系过,更别说去登门看望他了。
季末本得了绝症,钟钢铁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是磕头兄弟,曾经共同发过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钟钢铁把事业看的很重,但是,他把义字看的也很重。他们之间可以争吵,可以生气,但是,在生死关头,谁都不会放弃对方。
在经过强教授的同意之后,钟钢铁惴惴不安的走进了季末本的病房。
季末本躺在chuang上,护士正在给他拔掉针头,他刚刚输完液。季末本的秘书也在。
见钟钢铁来了,季末本微笑的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季末本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已经都掉光了,眼窝塌陷。和先前高大威猛的季副市长相比,差距太大,让人无法接受。
钟钢铁走向前去,用手握着季末本干枯的手,泪流满面,他想说,对不起大哥,我来晚了,可是,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季末本面带微笑,说:“钢铁,你不要哭,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自然法则,谁也逃脱不了。只是早晚的事。”
钟钢铁抱怨季末本:“得了这么重的病,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季末本解释说:“我谁也没告诉,就连兰兰也没告诉。大家都很忙,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大家的事情。海湾钢铁正面处在艰难时期,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分心。”
在一旁的秘书说:“季市长给我下了命令,不准对任何人说他生病的事。”
钟钢铁感动的说:“大哥你就放心吧,不管花多少钱,我也要把你的病治好。”
季末本摇摇头,苦笑一声,说:“有些病,不是花钱能够治好的,你还是留着你那些钱,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然后,季末本用疲惫的眼睛看着钟钢铁,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钟钢铁我感觉季末本有话要说。他就说:“大哥,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只要我能办的到的,我一定去办。”
季末本沉yin半响,说:“我有个要求,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钟钢铁用手抹了抹眼睛,说:“别说一个要求,一万个要求我也答应你。”
季末本说:“这是我最后的要求,我想去凤凰山了,你陪我去趟凤凰山吧。”
“去凤凰山?你这样的,怎么去啊?”钟钢铁摇摇头,不同意。
季末本说:“我现在还能走动路,慢慢的上个凤凰山还没问题。”
钟钢铁抬头看看站在旁边强教授,强教授摇摇头。钟钢铁为难的看着季末本。
季末本着急了,他忽然从chuang上下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说:“你们看,我的身体没问题。”
强教授最终拗不过季末本,只好同意了。
钟钢铁说:“那好吧,选个好天气,我带你去就是。”
季末本看了看窗外,说:“就明天吧,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天气还可以,雾霾小了些,我想明天去。要不,就来不及了。”
钟钢铁说:“那我用我的飞机接你吧,可以吗?”
季末本微微一笑,说:“可以。我还从来没做过你的庞巴迪呢。”
钟钢铁用电话通知了庞巴迪机务组,要求他们做好准备,明天来海西接自己和季末本。
第二天,天气果然变好,只有很轻的雾霾,天气预报说,空气质量是中度污染。钟钢铁陪着季末本,登上了庞巴迪,飞往海湾机场。卫默然在机场迎候。按照季末本的要求,钟钢铁提前通知了卫默然,并特意嘱咐他,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许对外声张。
到了海湾机场,大家又换乘劳斯莱斯幻影轿车,驱车前往凤凰山。钟钢铁早就安排几名保安抬着担架等候在山脚下。他想让人抬着季末本上山,他怕季末本的身体吃不消。
但是,等大家赶到凤凰山下的时候,季末本却拒绝担架,坚持要自己爬上去,没办法,大家只好顺从他,钟钢铁让丛大海和季末本的秘书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在前边开路,防止出现毒蛇。钟钢铁和季末本的秘书,一左一右的跟着季末本,慢慢的向山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