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白的手腕衬着那如火如荼的一片艳红,就恍若是在洁净的雪地里绽开了朵朵红梅,冷艳而妖娆至极。即墨无心神情不变,只是眼带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地流逝,然后慢慢进入中毒者的体内,全然是一副不把面前三人救醒就绝不会罢休的架势。
这一家子便是这场瘟疫的根源所在,只有治好了他们,如此大剂量的地狱往生才不会继续扩散开来。所以,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一定得把他们给治好。
“主子!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啊!”眼见先机既失就再无阻止的可能,弄墨顾不上那被随手扔过来的匕首,当下跨前一步就要作势为她止血。
地狱往生要以人血作为解药的药引,这一点,她是听主子说过的。但是她却从来不知道,这所谓的人血,居然是指主子自己的!况且,按常理来说,药引的分量一般都不需要太多,所以刚刚她才会没有很迅速地出手,可眼下的情形摆明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再这样下去主子肯定会失血过多的,她说什么也得让她马上停下!
“站住!”陡然冷喝出声,即墨无心稍一侧身避开她的触碰,言语间竟是从未有过的沉怒:“胆敢阻止,你就给我立刻滚回鬼谷幽境去!”
“主子!”极不甘心地停住前冲的脚步,弄墨紧咬着嘴唇,素来清亮的眼眸在瞬间就含了泪:“主子你不能啊,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承受不了的……”
因着这一幕而兀自出神的尘玠和言归到得此时方才猛然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要上前劝阻。然而视线甫一触及眼前女子脸容上的决绝和冰寒,两个大男人竟是不由自主地齐齐产生了退缩之意。不知为何,此刻的即墨无心给人的感觉很是陌生,纵然只是一个眼神,都像是沾染了森冷的煞意,叫人对她的决定根本生不出半分忤逆之心。就算是生杀予夺如尘玠,也只能眼含焦虑地站在原地,嚅嗫了半天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调转过头不再看他们,即墨无心的脊背挺得笔直,声线清冷倔强地没有一丝转寰的余地。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拢在宽大袍袖下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地静默中,不知是谁,忽而自唇间逸出了一声深沉无奈的叹息,很轻,很低,却足以触动人心。屋内站着的三人都将那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一个半蹲着的纤弱身影,唯恐有什么意外发生。
已经等得够久了,而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样煎熬的等待是否还会有尽头。
好在,一切终究还是很顺利地进行着。又过了一会儿,一直保持不动的即墨无心终于缓缓地收回了手,然后用随身携带的锦帕掩住伤口,以一种极为费力的姿势站了起来。立于一旁的弄墨赶紧抢上一步扶住,一边熟练地替她包扎着伤口一边就开始抑制不住地落泪。
“傻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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