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姿想起了她是如何从迎春宫来到了这里。
过程算不上坎坷,虽第一次被带着在夜色笼罩下的屋顶上穿行,她勉强还顶得住;可她若是没弄错,今夜里所走的路线怕就是迎春宫到政事堂的直线距离。
宫殿一处挨着一处,多的是纵横交错的大小道路,自然没有那么巧刚好有直通两处的。
故而,她虽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可在那之前却多少留意了,她们这一路过来,总的钻了三个洞。
也就是说,统共有三堵墙因此被破坏了。
……那是后宫的院落啊!她从来没想过,这位看着温文尔雅的清贵师兄竟是如此简单粗暴,竟敢直接在宫墙上凿洞!
若是哪日被发觉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顾青姿拧着眉,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哦?还有这等事?”沈容清淡着脸,怎么看怎么敷衍,他略一抬眸,大抵是看到了少女眼里流露出来的无声控诉,唇角轻轻一扯,笑了,“做都做了,还能怎么着?若是能查到我头上来,算他有本事。”
顾青姿都心急了,“师兄,我没在开玩笑。”
那是后宫,不是普通民舍,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都能掀起腥风血雨;更何况,若真查到师兄头上了,一个当朝臣子,却是匪夷所思地挖通了好几处墙角,难免会联想到与后宫的某位嫔妃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事。
沈容揉了揉眉心,总算正经答她,“我做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真出了差池,也不会暴露了你我。”
见少女依然锁眉,便知她对自己所说的持怀疑态度,不自觉就笑出声来。
自他成了当朝丞相以来,如此明目张胆质疑他的办事能力的,她还是第一个。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让跟前这位小姑娘放宽心,“我是个惜命之人,从我身边一直有护卫相随便能看出,我是不会以身涉险的。”
顾青姿觉得有道理。
清月墨韵的存在,倒是极有说服力的。
她还在想着事,冷不防的,那人搬了一堆的纸卷过了来,“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你要加把劲把功课补上去。”
所谓的功课,便是没有盼头地练字练字再练字。
她只得收了心思。
将将提起笔,猛地想起还有一桩事忘了说,当下便严肃道:“师兄,咱能含蓄点吗?换个灯笼成不成?”
她只要想起那盏由她写过的纸卷糊成的灯笼,便觉得公主威仪瞬间破灭。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维持一下形象了?
坐回案台后的沈容唔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样明显一点,你一看便知道是我了,如此就省去了诸多的口舌及怀疑。”
顾青姿答:“话是这样说没错——”
沈容即刻接了话,“既然你也觉得这样没错,那就照旧吧。一来你好认,二来也容易迷惑他人,一举两得。再者,你日日盯着它们,也才会认识到自己的字有多丑,更能激励你自己一些。”
顾青姿:“……”不是,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明明没这么毒舌的!
她本是要再说点什么的,一抬眼,便看到他的案头堆了好几沓的折子,这才有所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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