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贵妃这么一走,方才还吵吵闹闹的迎春宫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
探雪送了罗贵妃出去了,珍儿也从方才那紧张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又因为觅春在场,言行举止倒是规矩得许多。大抵是因为心虚,差了小宫女出去拿了扫帚布巾之类的东西,接过来就急急跪在地上欲将甩得到处都是的冷粥冷菜给整理了。
觅春却是喝了一声,“等等,这粥是今早的?”
珍儿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只含糊应了一声是。
觅春并不是好糊弄的,“若是早上的汤粥,为何看不到一点热气?”
珍儿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想到要如何圆过去,觅春已经走了过来,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的小摊白粥上面点了点,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粥明明是冷的!”
觅春虽是个风风火火的耿直性子,却不影响她的胆大心细,粗粗这么一想,当下便明白了七八分,气得扭头就问珍儿,“……方才你也在这屋里,想必也是知道事情的过程的。珍儿你说,罗贵妃是不是拿这种东西要让主子吃了?”
珍儿吓得腿软,差点脑一热全招了,好在她能在觅春手下混了个二等宫女,也并非没有点谋划的,袖子一甩再一跪,便哭了起来,“贵妃娘娘知道主子饿了,就遣了奴婢把这些冷粥剩菜端了来,奴婢虽觉得这样不妥,可奈何身份低微,并没有说话的份儿……觅春姐明鉴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觅春这火爆性子,怒瞪起了双眼,“迫不得已?珍儿你可是迎春宫的二等宫女,不知道护主是你的主要职责吗?知道贵妃娘娘不怀好意,你就应该拼死拦下来的!”
珍儿抹了一把眼泪,“奴婢不像觅春姐,手里有一块先帝赐予的免死金牌,你惹怒了贵妃娘娘至多就是遭一顿打,可这事儿若摊到奴婢身上,奴婢便没命了。”
觅春气得脸都青了,瞪着珍儿还想说点什么,皇后拍了拍觅春的肩膀,红着眼摇了摇头,侧过脸对跪着的人道:“行了,阿姿现在还没用膳,你先下去准备吃食吧。”
珍儿福了福身,忙不迭地出门去了。
觅春却是憋着一肚子气,一回头就跪在了皇后的跟前,“皇后娘娘,您明明知道罗贵妃是故意的,为何还如此轻易放过她……”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皇后的处境。
天下的人皆以为皇后是国母,母仪天下,光芒万丈,诸不知在这深宫之中,她不过只有个皇后之名,并未有皇后之实;罗贵妃说是皇后的左右手,帮忙处理后宫事务,实际上,她才是那个掌管实权的人。
就算知道罗贵妃有意为难又如何?皇后纵是知晓了,却也束手无策。这些年罗贵妃暗里明里的下绊子,主子次次都险险躲过,实属非常不易。
觅春也知道皇后的难处,忙顿住了话头,也不敢再拿话触皇后的伤口。只是委实又觉得罗贵妃那些人着实防不胜防,不免悲从中来,“这迎春宫里的人多半是被罗贵妃收买了的,若非奴婢是先帝下令要死守着主子的人,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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