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由队员护送回去,唐海也第一时间,带着他的助手把容简抬进军务室里的手术室,给他立即手术,而陈胜则被另行抬走。
陈暖、时节、双白、贺焱、王铁夫、吴维几人担心容简,却更想多陪陪陈胜,犹豫了一下的他们,一致决定先去送陈胜。
陈胜被在血色的大会议室里,这里平常很少使用,因为血色的全体集合通常都会在操场上,要么是欢迎新成员的加入,要么是出操训练等等,总之很少会在室内集合的,除非是过年碰上下雨,重大聚会等等,才会使用这个大会议室,除此之外,它最大的用途是用来告别战友。
陈暖看着陈胜,像摊软泥似的坐在椅子上,她很想哭一场,可哭不出来,也许是她很少哭,也许是他们的分别不需要眼泪,总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哭。
而早在飞行跑道等着他们的荆思鸿,看到被抬出来的陈胜,无奈叹了口气。
陈胜这批人是他挑选的,这么多年一直看到现在,突然好端端的人没了,他们的难受程度不亚于至亲至爱之人。
“我已经通知他们的家人了,今天中午把他送回去。”这句话荆思鸿说过很多遍,可不管是说一百次一万次,他都做不到平静和从容。
这是一条命,每个人都是父母的宝贝,他们把人活生生的送进部队,最后他们还回去的却是一具尸体,这叫他怎么平静得了。
陈少军看着陈胜问:“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父母和老婆,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他们应该为他们的儿子感到骄傲。”陈少军沉默了下。“烈士、荣誉、抚恤金等等,按一等功规章执行。”
“这个……”
“你只管弄,批准这些由我来。”
“是。”
陈少军隔了会儿讲:“陈胜最后有个遗言,他想葬在河沙,请把这个转告他的父母。”
荆思鸿点头。“好。”
又一阵沉默后,陈少军收回视线,看向吴维他们讲:“去通知大家,要给陈胜送行的,中午十二点在飞行跑道集合。”
“是!”时节、双白、贺焱、王铁夫、吴维五人应下,去进行通知。
陈暖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怔怔的看着陈胜,想多陪他会儿。
陈少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和荆思鸿走了出去。
荆思鸿担心的看了眼陈暖,知道他此刻心情,便也未多说,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好好静静。
走出大会议室,荆思鸿同陈少军回指挥室时,凝重讲:“少军,昨晚的事,上面好像已经知道了,我把实时卫星的视频删了,陈暖的事除了在场的,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但梁英才的事……恐怕得由血色来承担。”
荆思鸿对陈暖变成小怪兽这事,在惊讶之后,却也很快接受了,并且隐约知道陈少军他在做什么。
陈暖是陈少军在鸟都没一只的南极找到的,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鳞,他前几年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后面随着时间的过去,陈暖慢慢有了新的身份,才没再继续查这事,现在暴出来,他反倒松了口气。
怪兽就怪兽吧,至少他还能变回来,还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少军,不然说出实情吧,否则没法向上面交待,也无法解释这次行动。”荆思鸿要担心的东西太多了,例如这次的行动是否合法,合法的理由是什么,现在雄师陆战队死了这么多人,连最高指挥官都挂了,这事追究起来,没有谁能顶得住。
陈少军走进指挥室,关了门。“有一些人还没抓到,我们说出实情也没有证据。”
这件事荆思鸿想到的问题,他都想到了,并且他想的办法他也都想过。
做为特种部队,是有很严格的规章制度,像这样的行动属于违禁,别说给陈胜申请一等功,就是烈士都不行,可能临死还要背个处分,陈少军若想要把这些都给办下来,不知道要走多少地方,说多少话。但他们现在最大的困难不是这个,而是来自上面的审问。
“那这事你别出声,我来顶。”荆思鸿想来去想,只有这个办法。“我反正也快退休了,要是能保住血色渡过这次劫难,也算是功成身退。”
“不行。”陈少军直接拒绝。“血色有记录,飞行器也有我的记录,这些东西都不能毁,上面的人一查就知道这件事是我指挥的。”
荆思鸿这一生从没向谁弯过腰,也没有过污点,如果在最后退休时背上这么个罪名,无疑是毁了他几十年的辉煌与荣耀。他可以不在乎这些,但陈少军在意,荆思鸿是他以前的长官,现在依然是。
他想了想,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六点,至少还有两个小时。荆副官,你去把其他人叫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荆思鸿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顿了顿还是去找吴维他们。
陈少军在荆思鸿离开后,联系了朱瑞。
朱瑞接到他的电话很意外。“陈少将,你还有什么事吗?”
“朱先生,接下来的几天里,可能会有人向你问起河沙的事,我希望你……”
朱瑞不等他说完,就明白的讲:“我只是想回老家看看,凑巧碰到了你们的事情。”
“谢谢。”
“陈少将。”朱瑞在他说谢谢后,怕他挂电话的叫了他一声,很真诚的讲:“你们非常棒,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电影都要精彩。”这是发自内心的。他虽然没有目睹整个作战过程,可单从敌人的人数上来说,他们就胜得精彩,赢得漂亮。
陈少军沉默了会儿,没有再说什么的挂了电话。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部精彩的电影,付出的却是真实鲜活的生命,他该对他的赞美感到高兴吗?
陈暖、时节、双白、贺焱、王铁夫和吴维六人,从指挥室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光大白。他们看着在操场上跑圈的战友,没有回去休息。
反正回去他们也还是想着容简的情况,索性一起去了医务室,在那里等军医的结果。
经过这彻夜的战斗,大家都非常的累,现在他们可以用一个可怕的成语形容,行尸走肉。
他们肉体是疲惫的,精神是疲惫的,可就是心放不下。他们都和陈暖一样,如果再失去一个战友,他们也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所以即使他们已经累到站着也能睡着,却还是没有去休息,即使他们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等待他们的会是一次比战斗更可怕的审问,也没有说在医务室闭上眼睛短暂的眯一下。
“小暖,你坐床上去。”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贺焱看到陈暖脖子上的伤,在药架上找到清洗伤口的药和绑带,准备给他的伤口好好的处理一下。
陈暖看了眼静悄悄的手术室,转身坐到床上,低下头。
贺焱把他全是血的绑带剪断,一圈圈拆开时,心跟着揪起来。
吴维和时节、双白、王铁夫四人伸脖子看,也个个皱起眉。
绑带缠了很多圈,长度都可以用来当跳绳了,可它全是红色的,在绑带完全拆开来,看到它下面狰狞的伤口,所有人都觉得头皮一麻,惊奇陈暖居然还活着。
他们当然希望陈暖没事,只是那伤口太严重,他现在又这样低着头,很让他们害怕,害怕这颗小脑袋会就这么掉下来。
陈暖斜着眼瞧他们那样,扯着嘴讲:“别担心,我这颗脑袋牢固着,暂时掉不下来。”她隐约觉得,天使二号不是真的想要咬死她,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或是天使二号刚刚苏醒,能力还没有完全觉醒。
他还有心情说笑,吴维他们可没有心情接话,都摧着贺焱快点给他上药。
贺焱讲:“接来还有许多事,小暖,你这伤恐怕没时间等它自愈。”
“我也不想让你们时刻担心这颗脑袋会掉下来。”
和他达成共识,贺焱对时节讲:“去储藏室拿细胞增活剂来。”
时节去到储藏室,按照贺焱的指示找到冰箱里的盒子,把它提来。“为什么冰箱里不放点正常的东西。”
“你是说冰棒吗?”陈暖想让大家都轻松点。
时节不知道他哪来的幽默,最后总结他还小,恢复力快。
但贺焱在开始帮他清洗伤口时,她就再也幽默不起来了。
疼得直抽气的陈暖大叫:“不能给我打点麻药吗?”真的很疼啊。
“麻药会冲淡细胞增活剂的药效,你现在忍一下,会好的快一点。”贺焱没给他商量的时间,一边说一边迅速的把他伤口清洗完,从恒温箱里拿出细胞增活剂喷上,又给他上了层止血药,再用绑布重新包扎起来。
等他包扎好的时候,唐海刚好从手术室里出来。
“唐军长,容简怎么样?”陈暖唰的站起来。
唐海摘下口罩,疲惫讲:“容中尉没事,子弹已经全部取出来,等麻药过后就能醒了。”
这时几个助手推着容简出来,所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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