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被他说的不好意思。
本来想劝季夏去相亲,结果闹着闹着话题遛弯了。季夏倒是挺乐意看见这场面,只要不提相亲的事情,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料顿了一会,季河生又道:“这事儿我已经跟丰饶盛说定了,明天就去他家吃顿饭。到时候你打扮打扮,穿的漂亮一点,别丢了我的脸。”
季夏的脸色顿时又变冷了,说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季河生酒精上脑脸红脖子粗,气的打了个酒嗝,然后指着她道:“你再说一次试试,看我不抽死你,养你这么大相个亲都不愿意。”
季夏捧着碗筷,低着头:“现在又不是封建年代,我赚了钱会报答你,但是婚姻的事我要自己做主。就算你逼我去,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砰!
季河生真怒,拍桌子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打她:“在外面打两年工,攒了几个私房钱,翅膀硬了是吧!我最后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看到父亲对自己火,季夏不禁眼眶一红,她到底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正需要父母的关怀。人家十九岁的时候,还问父母要钱买衣服,买吃的。她呢,十七岁就去打工,还要把九成工资交给家里。
这些就算了,最令她感到难过的是连谈恋爱,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有时候季夏真的很想离家出走,逃到远方的城市里躲起来,永远都不回家。只是想到季阳,想到这个家,最终她还是没能舍得离开。
“爸,你喝醉了。”季阳站起来阻止父亲。
“我没喝醉,儿女婚姻父母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总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就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门。”季河生指着大门口道。
听到这么无情的话,季夏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但她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此时她的脑子里在挣扎,是马上离开再也不回来,还是忍辱负重保住这份亲情。
说实话,季夏对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她最舍不得季阳。因为两姐弟从小一起长大,而且相互都很关心,虽然也有打打闹闹,但是每次闹过之后感情却更加深厚。
季夏出去打工这两年,尽管交了九成工资给父亲,但她还会时不时给季阳一些零花钱。因为她知道高中生经常攀比,而季阳根本没钱买球鞋买衣服,所以想让他过好一点。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季阳把她给的钱都拿去上网,买手机了。
“爸,这个事儿别说季夏去不去,我就不同意她去!”季阳也怒了:“要么您把我也赶出去,要么就让季夏自由恋爱,这年头哪有逼人相亲的。”
“你也要跟我作对是吧,是不是我平常太宠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季河生对他很不满,但是却没有对季夏那样,一来就说无情的话。
“我不是要跟您作对,我只是觉得丰饶盛那人不行,贪财好色。他爹做了那么多犯法的事情,回头被人捅出去,可是要坐大牢的。您想一想,要是季夏嫁给他儿子,到时候不得连累我们一家子。”季阳暂时不想和父母搞的太绝,只能拖延时间。
他的想法很简单,暂时拖过这一阵子,等天然水厂开起来。到时候就让季夏当老板,她要是当了老板,丰饶盛那点工资算个屁。自然而然,季河生也没必要再让季夏去跟丰饶盛相亲了。
听到季阳的话,季河生果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担忧之色:“有点道理,孩子他妈,你看怎么样?”
徐慧敏思索一会,说道:“确实挺危险的,就拿丰年瑞烧山那事儿来说,抓到就是无期啊。要是连累咱们家,指不定连我们都要坐牢呢。”
听她这么一说,季河生有点无奈地坐了下来,一场家庭风波瞬间化解。这场闹剧来得突然去的也快,只有季夏的心灵伤害难以抚平。
看到姐姐那么伤心,季阳心中叹息一声,只能让时间慢慢改变这一切。这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要开厂的想法,如果不把这个事业做起来,季夏永远都无法摆脱困境。
当然,季夏也可以绝情一点,放弃所有亲情逃到远方的城市。可是终身一人在外打拼,就算得到了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