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只见他的肩胛骨前面两个指洞,后面一个拇指洞,就跟铁指掐出来一样:“好厉害的擒拿手,把骨头都掐裂开。”
他回头看了一眼季阳,有点拿不准:那小子不像练过武功,难道真是他打的。听说内家拳练到化劲,四梢和皮肤可以蜕变,莫非他已经练到了那种境界?
四梢分别是舌头,牙齿,指头,头,分别是肉梢,骨梢,筋梢,血梢。梢是末端的意思,筋骨血肉的末端最为难练,功夫练到四梢等于打通了所有经脉。
国术里面有个词叫做鹤童颜,指一些内家功夫极深的老师傅,年龄虽然大了,但是气血通畅,皮肤和毛像幼童一样充满生机。
唐正仪见过能开碑裂石的高手,却从来没见过四梢蜕变,返老还童的大师。季阳明显不是返老还童,而是真的很年轻,太不可思议了。
“警官,我认识公安局的副局长黄安权,是不是给个面子。”王亮趁机在他耳边低声道。
“黄副局长。”唐正仪眉头一皱。
“待会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你把我放了行不行,我以后给你美言几句。”王亮打算不要那几百万了,他现在只想躲过燕余香的索赔。
“你可以打电话叫黄副局长来保你,但是我不会私自放人。”唐正仪站起身来,不再跟他私聊。
王亮急了,他跟黄安权有点关系,还没到打个电话就能叫人来的地步。看到唐正仪这么不给面子,王亮十分恼火:看来只能在医院想办法逃跑。
“年轻人,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局做一下笔录。”唐正仪走到季阳面前,准备随时出手。
“不去行不行,我还有事。”季阳不想浪费时间。
“不行,你打伤这么多人,属于防卫过当,按照法律要负刑事责任。如果你配合我们调查,我可以让你将功补过,从轻处罚。”唐正仪想用刑罚吓唬季阳。
这里毕竟是法制社会,无论武功多么高都挡不住子弹,更挡不住大炮。所以唐正仪没有放过季阳的打算,如果季阳敢反抗,他完全可以开枪射击。
“我要是不动手,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燕先生被他们打死。”季阳不爽道。
“你放屁,我就是推了他一下,他自己人老没用。”王亮骂道。
季阳冷然地望向王亮,看到他目露寒光,王亮吓得立马闭嘴。而唐正仪则完全肯定,的确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动的手,受害人没必要说谎。
“我跟你们去做笔录,事件生的时候我全程在场,目睹了整个过程。”燕余香主动站出来道。
“你们都要去。”唐正仪道。
燕余香都快被这个硬邦邦的警察气坏了,怎么一点人情都不讲。从法律角度来看,季阳的确防卫过当,但是从情感角度来讲,他属于行侠仗义。
可惜警察根本不管这套,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警察没资格行侠仗义。如果你跟歹徒同归于尽,还能追加一个烈士,要是你毫无损,歹徒被打死,你就等着坐牢。
季阳站起身来,唐正仪反射性地把手搭在腰间枪套上,其他警察看到队长这么紧张,也都握住了手枪。一时间,店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用得着这么夸张,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季阳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不就是去做笔录,我身为一等良民,自然要配合各位警官的工作。”
“小康,你带他上车。”唐正仪依旧保持警惕,是这份警惕性让他活到现在。
“是,队长。”青年警官拿出手铐,上前锁住季阳的双手。
季阳抖了抖手铐,这种级别的束缚对他来说就跟麻绳一样,可以轻易折断。他之所以示弱,只是不想闹出事来,跟政府作对多半没有好下场。
“燕先生,麻烦你帮我保管那个箱子,另外给我请一个高级律师。”季阳说道。
“委屈你一下,我马上叫人去保释你。”燕三清内疚道。
“我有律师证,我跟你一起去。”燕余香对唐正仪道:“警官,为了避免我的委托人遭到不公平待遇,我要求全程陪护他进行笔录。”
“你是律师,没问题。”唐正仪道。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把王亮等人抬上车拉走,而季阳和燕余香则上了警车。考虑到孙女太年轻,燕三清不大放心,还是打电话请了一位资深的律师。
同季阳坐在警车后座,燕余香突然有点羞涩:“季阳,原来你练过武功,之前那几下真是帅呆了。”
季阳有点无语,都被人拷上了帅个屁:以后打完架一定要马上离开现场。被拷上之后,季阳自觉太傻了,之前干嘛要在那里等呢?
唐正仪在副座,从后视镜瞥了两人一眼,提醒道:“练武功是为强身健体,而不是打架斗殴。”
燕余香到底还年轻,不屑道:“说的跟拍电影似的,要不是季阳出手,我爷爷被打死怎么办。你那些官话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学过法律,比你更清楚里面的门道。”
唐正仪张了张嘴,很想教育一下燕余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