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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深深望了安东野一眼,抱拳道:“我们‘毒目桥’会合!”
云端姑娘犹恋恋不舍,云飞扬抓了她的皓腕就往外闯。
“想走?!”董流星断喝一声,两手一合一开,二百七十六颗“飞星石”疾啸急射云飞扬父女等人的背后。
安东野大喝半声,双掌一开一合,汇聚成一张罡气内劲密织的无形壁网,将二百七十六颗“飞星石”在半空尽皆凝结拦截,一颗不落地给抓在那双厚实的巨掌中。
董流星厉笑着长身而起,掌剑齐施,一轮抢攻!
安东野利啸着飞身而迎,拳脚并用,一阵急挡!
“山鬼庙”脊瓦之上,半弯残月之下,两条人影兔起鹘落,进行着殊死决斗……
云飞扬率领着女儿门徒向西疾退,他们奔“毒目桥”急撤,那里是天崭栈道,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坚持到那里,就能暂时先稳住阵脚。
女儿云端边退边忧心忡忡:“不知道东东能否安全的退下来……”
父亲云飞扬即撤即浩叹连连:“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当年王荆公在位时,我云飞扬何等的风云?我们‘大风堂’何等的风光?‘大风旗’所至,连官府衙门、军队辕营也争相奉承阿谀,一呼百应!如今却好,荆公失势下野,奸佞当权,我们就成了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
云端忧心未解,云风飞扬浩叹未尽,敌人的埋伏已起。
猝然而起!
当时“捕风捉影”梁哀走在最后,他忽然觉着心绪不宁,他一向小心翼翼。
“横刀立马”彭怒停下脚步扭头等他,取笑道:“东张西望地有啥好看的?你这个人就喜欢捕风捉影、疑神疑鬼的!”
“捕风捉影”是江湖朋友公送梁哀的诨号,他还真有个胞弟叫“疑神疑鬼”梁叹,也是“大风堂”的好手,在“汴京”城外与“三手将军”冷寒鸦的禁军一战中被打散了,现在也不知藏匿去了哪里,流落到了何处。
诸葛喜急忙拔了几根艾草,心慌意乱的蹲下身来卜算。
一看卦象,诸葛喜大吃一惊:“大凶之卦!不好!恐有埋伏……”
诸葛喜话未说完,四周高没头顶的草丛里,至少有二百二十二件暗器向他,还有八百八十八件暗器打向其他的同伴。
云飞扬最先警觉,他立刻发出啸声示警——
他身边的两大高足和四大高手当即作出反应,都在遭暗算的刹那抽出兵器,站定阵势。
六个人,一左一右,前后各二,六人背背相对,死死围护住了中枢的云飞扬父女。
伏兵的暗器多而快,密而集。
“捕风捉影”梁哀全身颤栗,他已受伤,他兀自生挺着、硬撑着,与彭怒并肩而立,匡护着大龙头的后路。
敌人这一千一百件暗器,有一千件是梁哀一个人拨落打掉的。
剩下的一百件,几乎都射中他的身上。
因为他最先预感到危机,心里早有防备;更因为他是“太平庄”梁家的子弟,他的轻功一流。
所以他为同门接下了大多数的暗器。
所以他也中了最多的暗器。
梁哀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没退缩。也并不是每个“梁家”的人,都如“神州八骏”里的“飞天公子”梁贱贱那般贪生怕死。
梁哀终然胆小如鼠,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职责和兄弟间的义气。自从进了“大风堂”、跟了“大龙头”,梁衰就知道自己这条命,已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面叱咤风云、永远屹立不倒的“大风旗”。
他拼得捱上上百件暗器,为同伴赢取了布阵的宝贵时间。
现在,阵势已成,梁哀已伤。
重伤。
他还没来得及哼一声,敌群已潮水般拥了上来,草丛间满眼跟着人影飞掠的剑光,草木皆兵。
梁哀哼也不哼就迎了上去,带着“捕风矛”,带着“捉影盾”,带着满身暗器满身的伤。
他一矛一盾,他一下子至少刺倒、砸歪了三十名敌人。
然而,想把他刺倒、砸歪的敌人又冲过来三百多号,而且个个都是武林中扬名立万的江湖好手!
就在梁哀快支撑不住的同时,更多的敌人扑向“大风堂”阵势的核心“大龙头”云飞扬。负责左路防守的“铁口神算”诸葛喜一面苦斗,一面大叫:“大龙头,敌人每次都能及时找到我们,我们每一步都步步惊魂,您就不觉着事有蹊跷吗?”
云飞扬挥掌为女儿云端拍落三支“梅花镖”和五枚“飞羽石”,闻声猛然觉醒,心头不禁狂呼:“难道我们中间出了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