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呵呵呵……”秋倌颤着肩膀,低低地笑着,半天才停下,看着黎塘的侧脸,半天才又抖着嗓子,哽咽道,“浅生,我可真是羡慕你啊……”
秋倌红着眼睛,盯着黎塘的侧颜,咬着牙,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一种恨恨的感觉。
黎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羡慕他?
羡慕他有一个想爱却不敢爱的人?还是羡慕他一生悲凉,大仇未报,手上却先沾上了不该沾的血?
“心里念想着的人,刚刚巧也就向着你,可你倒好,自个儿把人给推开了……你说说,你这不是作贱是什么?”
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这或许真该被称作是奇迹,至少对秋倌而言,是他此生都企及不到的美好。
“你……”
“我也用不着你可怜我!”黎塘的话还没说出口,秋倌就突地站起来,话锋一转,歪着身子,“他傅大少爷瞧不上我也好,瞧不上就对了,我是什么东西?一个下九流的玩意儿,哪能攀得上他这高枝?”
或许这才是秋倌,浑身带刺,逮谁扎谁,心里再憋屈,也是一副好死赖活的大爷样,就嘴巴厉害。
“你自己知道就好。”黎塘也不做什么劳什子的安慰,要想听他说点中听的话,那太阳就真得打西边出来了。
一屋子的狼藉,秋倌的手掌心受了伤,自然收拾不了,更碰不了水,忙里忙外的,就黎塘一个人,好半天才把摔碎的东西都给清理了,屋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好的坏的玩意儿,全成了破烂。
说来也怪,刚刚秋倌还一副歇斯底里、逮谁都想咬两口的模样,黎塘一进去,居然就消停下来了,倒是没能如了等着看热闹的小楼的意。
扔了东西回来,却见秋倌依然呆呆地坐那,身上还是那件破戏服,狼狈不堪,哪有点名角儿的派头?
黎塘也不多说,扔了身干净的衣裳过去,秋倌这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清冷下来的屋子,又茫茫然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衣裳。
“怎么?还要我替你收拾?”给你秋倌待一块久了,别的没学会,呛人的本事,黎塘倒是一学就会。
难得,秋倌居然什么都没说,兀自去一边把妆给卸了,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干净利落的模样,只是……这衣裳似乎大了些,空落落的。
“咳咳……”想起刚刚还讽刺着黎塘来着,秋倌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衣裳怎么这么大,不是我的?”
“我的。”黎塘头也没回,“你的全给你剪烂了。”
“一件都没剩?!”
黎塘扭过头来,看着秋倌,眼神里那意思是:你干的好事,还问我?
这时候,秋倌才觉得自己刚刚太冲动了,砸了些陶的瓷的也就算了,平日里也就是摆在那,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可衣服就不同了,出门在外的,谁还不得有一身体面的行头?
平日里两个人的身形看上去差不多,可真要比起来,秋倌的肩膀要更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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