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培他。在夜城立足,谁不需要个靠山?
刚出了房间,合上门,就看见黎塘背对着窗户,靠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
秋倌心里一惊,刚刚说的话,可是让他听见了?
“浅……”
没等他说出口,黎糖就站起身,直直下了楼。
小姐心里可有浅生?
没有。
…………
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又何必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此番回来,本就是下定了决心的,不再见她,谁知道命里注定了两个人的缘分,哪怕再痛苦,哪怕最后不会有结果,也得这么一步步走下去。
楼下的练功场内,一群**岁的孩子正挨个练着,黎塘一个人占了一块地儿,从边上抽出一柄道具长枪来,在角落里就是一阵翻舞。
明明是把唱戏用的道具,却被他舞得嘶嘶破风,一个飞旋,枪头正对着场内的一根练功木,一声巨响后,枪头竟没入了木中,红色的枪缨被震得四散开来。
不论在场练功的孩子,还是督教的先生,皆是愣怔在原地,四面没有半点的声音。
“啪……啪……”
从场子的入口处,传过来一人拍掌的声音:“这么好的底子,却唱青衣,真是屈才了。”来人是小楼,在场子外看了很久了,直到看见黎塘将道具刺入圆木中,才忍不住走了进来。
虽说没什么过节,但黎塘对这个小楼的印象,并不算好,索性就没搭理,自顾自走过去,一把将道具从圆木中拔了出来。
此一举过后,周遭的人一阵唏嘘,原来是一人高的圆木上,竟出现了一指粗的裂痕。
“有这功夫,不扮武丑,真是可惜啊。”
小楼又重复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得到黎塘的半点回应。
将道具摆回原位后,黎塘拍了拍袖子,便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尴尬着的小楼,和一群不明所以的孩子。
“都愣着干什么?!练功!都给我练功去!”督教的先生扬了扬手里的家伙,拔着嗓子就叫唤了两声,“我可告诉你们,要想吃这口饭,都给我刻苦着点,待会要是谁不过关,今儿晚上就不吃了!”
“是!”
孩子们齐声喊了一句,纷纷四散开来,按着规定,各练各的功。
小楼眯着眼睛,定定地站在那,看着黎塘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哼,不识好歹!”
他有心拉拢这个后生,谁知黎塘竟这么不给他面子,那就别怪他日后不留情面了。
三天下来,黎塘都没有出门半步,一直留在屋里,这会秋倌才刚被戚五爷的人带走,就在练功场里面看见了怒气正盛的黎塘,这三天里,真的如秋倌所说,黎塘只是在闭门练功吗?
呵……就算师父糊涂,相信了秋倌的说辞,那他也不是好糊弄的,秋倌的房间从不让人进去,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天色渐渐暗下来,秋倌被带去了戚宅,都快一天了,却还没回来的消息,而此刻,却有一个人,想要趁着天黑,人都在前面看场子,潜入秋倌的屋里,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