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食量又大的很,所以再吃两大碗饭也绝对没有问题,倒是自己的妹妹吃的极为饱足,而且二人来到东城后,本身银两就不多,又吝啬吃饭得花钱,知苦也便打算将就着过去,但现在听到有人请自己吃饭,且在视线通明的酒楼里面,自然再好不过;心想在这种酒楼用食,量对方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而若对方单纯只是好心请自己吃饭,请教作画行书之事,他也大可说出自己的意见,不必再装无知与藏拙。
因此,他缄默了片刻时间,才为难说道:“先生真是执着,不过既然您主意已决,想必也不会轻易让我兄妹二人离开,而我再找理由推脱倒显得矫情了,我二人就与你去酒楼一叙,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妹之前的说法都是胡言,到时先生若是不满,可不要不付酒水钱就走!”
常先生背起行囊,淡然道:“岂敢,我还能帮你找回之前被人窃取的银两!”
知苦闻言,骤然一惊,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但片息之后,立刻明白过来,伸手便去翻知云背后的行囊,这才发现整五百辆的银子早已少了一百两,心中大怒偷银之人实在可恶,暗骂道:“马勒戈壁,连老子的银子都敢偷,东城的小偷要逆天!”
心中的怒骂自然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所以知苦只好独自铁青着脸色,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知苦知苦,真是应了苦楚,他牵着知云的手一路跟常先生往城中酒楼走去,却是一言不发,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糟糕到了极点。
知云见哥哥脸色如此难堪,心知小偷是从自己背后偷走了银两,而自己又未曾发觉,不禁觉得自己好生愚蠢又羞愧,所以她开口小心翼翼对自己的哥哥道:“哥哥,是知云笨,没能发觉小偷的手段,你不要生气!”
知苦冷声回道:“这不关你的事,初来乍到你没防备也是正常,怪只能怪这小偷手段过人,竟然连你的知觉都瞒了过去,要知道你平日里的敏觉是细叶村里最高的,算了,此事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来东城生活买个教训吧!”
知苦是发自内心的疼这个妹妹,这点知云心中比谁都清楚,所以就算自己犯错了,哥哥也会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罪,而知云同样懂事,平时并不会轻易犯错,之前银两被窃确实是她的无心之失,也是她预想不到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很羞愧,小声说道:“知云一定不会再让银子被窃了。”
知苦宠溺地摸了摸她在灯火下有些泛黄的头发,眼中的冰冷也柔和了几分,对她说道:“好啦,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并不生气!”
说不生气是假,但知苦确实很能忍,更多的是疼爱,常先生走在他们的前面带路,耳朵依然灵敏,清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道:“小兄不用在意丢失的银两,常某与那窃你银两的人正巧认识,到时我让他还你们便是。”
知苦心思何等细腻,瞬间断定了眼前之人的不简单,他能与小偷认识,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想想也就明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非只是一个简单的书画家,但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知苦现在也不好断章取义,所以他口中依旧平静说道:“既是这样,那就有劳先生帮忙了!”
常先生摆手说道:“举手之劳,无需道谢,酒楼到了。”
说话间,知苦二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眼前之人来到了东城最好的酒楼前,酒楼名深宵楼,是名气极盛的酒楼,知苦每年都会来东城数次,自然知晓这座酒楼,只不过他以前都是远远路过仰望的份,哪里会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进去大撮一顿?一想到这里,知苦便心花怒放,觉得有些不真实,这里的消费可不低,也只有富家子弟才会来这里消吧?
他看着眼前这座精致的阁楼,木雕朱窗,风雅至极,两腿竟开始有些木讷难移,而在这时,耳边又听到了知云的疑惑声,她道:“这房子真好看,只是把它拿来卖吃的就浪费了!”
什么叫煞风景,知云的话就叫煞风景,什么叫没见识,这倒霉孩子就是没见识;不过世间也难得会有她这么天真的孩子,甚至就连严肃的常先生也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邀他们一同进去,径直走上了三楼,来到一间屏风阻挡的雅间,而就在知苦兄妹二人东张西望的同时,常先生又点了一桌子菜肴和两坛陈年老酒。
小二已经下楼去吩咐厨子准备酒水和菜肴,雅间内暂且恢复了安静。
知苦和知云却恍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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